话说到这份上,我要是还能忍下去,我简直就是只绿油油的缩头王八!
我正了正脸色,目光沉沉地看着陈晓琳道:&ldo;我敬你是梁泽的母亲,所以处处忍让你,因为我不想揭你的伤疤,可既然你自己非要找虐找刺激的话,那我也不需要替你要脸!&rdo;
&ldo;你说什么?&rdo;陈晓琳脸色愠怒,厚厚粉底下的那张脸,青白交加。
我耸了耸肩,故意做出一副慵懒散漫的姿态,不以为意道:&ldo;我说,陈晓琳你搞笑不搞笑啊!你男人出轨了,你在众多媒体面前宽容大度地选择了原谅他,然后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假装温柔贤惠,咬紧牙关,苦水都咽进肚子里,好啊,你是条汉子,你为了梁泽,为了整个梁氏集团,这无可厚非,冷暖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我为什么要贱兮兮地死守着梁泽这个掉进屎坑里的男人不放呢?乔盛年比梁泽好一千倍、一万倍,机会来了,我为什么不抓住!&rdo;
&ldo;啪‐‐&rdo;
毫无防备,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我愣了愣。
陈晓琳气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指着我的鼻子骂道:&ldo;顾唯一,你终于露出那张虚伪可憎的本来面目了,梁泽这七年真是瞎了眼!&rdo;
&ldo;虚伪可憎的本来面目?&rdo;我咬了咬下唇,语气低沉而缓慢地重复着那几个字。
顿了顿,我揉着发烫的脸颊嘲讽地轻笑出声,&ldo;陈晓琳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坑,一会儿让我离开梁泽,不要再来纠缠他,一会儿又怪我和梁泽分手后没几天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搞笑了,我既不能再出现在梁泽面前,又不能再找其他男人,难道我要自己一个人躲着伤心断肠吗?你怎么不让我以后常伴青灯古佛呢?&rdo;
&ldo;陈晓琳……女士,你为什么讨厌我,你自己心知肚明,因为我的家世背景让你想到了当初勾引梁世城的那个女人了吧,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可我的存在本身,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揭开你那早就烂掉的伤疤,其实可憎的并不是虚伪的本来面目,而是再多粉底都遮不住的虚伪面目!&rdo;
&ldo;你……&rdo;陈晓琳用厚厚粉底将情绪掩饰得滴水不漏的精致妆容里出现一丝裂隙。
我知道,我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痛。
可是我并不痛快!
因为戳中她的痛楚的同时,也戳中了我自己的软肋!
在某些方面,我和陈晓琳其实有些像,所有的淡然冷漠,不过都是为了遮掩心底腐烂生疮的痛楚罢了,活在编织出来的宁静假象里,自欺欺人,只不过,我比她更狠心一些,假象被打破,我并不会想方设法地重新修补,而是选择抽身而退!
拿不起,却放得下!
当伤口溃烂腐败到露出白骨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剜掉它,再厚的粉底,终究遮不住横生的腐肉,如果不剜掉,迟早会蔓延至全身!
不想再浪费时间,我推开陈晓琳和姜晓程,径直朝客厅走去,&ldo;我的猫呢?&rdo;
姜晓程想要伸手拦我,被我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儿瞪得缩回手去,语气也弱了许多,不自在地说道:&ldo;它,它挠我,所以,打了一顿,丢出去了!&rdo;
&ldo;丢出去了?丢到哪里了?&rdo;我停住脚步。
姜晓程道:&ldo;就丟外面了,谁知道它后来跑去哪里了,或许早就饿死了!&rdo;
我顿觉喉头泛起一股猩甜,额角青色血管&ldo;突突&rdo;跳了几下,磨着后牙槽道:&ldo;姜晓程,你真敢!&rdo;
&ldo;我为什么不敢,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rdo;姜晓程色厉内荏地扬起下巴,触及我阴冷的目光,又不自觉地往陈晓琳身侧挪了挪,&ldo;那只死猫那么凶,我不过是想摸摸它,它就跳起来挠我,而且还整天掉毛,梁泽本来就对动物的毛过敏,那只死猫早就该丢出去了!&rdo;
我握紧了垂在两腿边的手指,抓住姜晓程的头发用力一扯,将她摔了个趔趄,&ldo;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