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回想起来,强烈的愧疚感,背德感,还有委屈感几乎要将他淹没,心巴像是给人捅了个对穿。
眼眶通红,几乎要流出泪来。
近一米九的少年坐在沙发上抱着小腿,张口狠狠咬着了膝盖。
他现在几乎能确认自己的性向了。
从小学到大学,只看身边人谈恋爱,这段时间说着喜欢这个,那段时间说着喜欢那个。
他却是无论男女,从没有对谁产生过欲望,也没兴趣跟人谈恋爱。
喜欢他的女生,说不上少,漂亮妩媚的,清纯干净的都有,但追他的人里面,始终都找不对感觉。
喜欢他的男人也有,就在他那群狐朋狗友里面,胆大到敢对他动心思,差点没被他屎都打出来。
他不知道他性向到底正不正常,前二十多年也从来不会忧心这个问题,也不需要担心。
他做事向来没有规矩,要是有喜欢的女生他就光明正大地追人,这样没有什么阻碍,但就算喜欢的是男人他也敢认,不过是困难点的事。
可是没人告诉他,他会喜欢上一个有伴侣的男人。
一个星期前,他还仅仅只有五分源于对方漂亮想要据为己有的私欲,这是很正常的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一个星期里,他尽可能地冷落那个漂亮男人,跟人避嫌。
却总不自觉被男人吸引,对方永远清爽干净,会笑着跟他打招呼,会笑着跟他开玩笑,被他甩脸下面子也不追究,从不记仇。
从球场上每次看过去,众多人里第一眼看见的永远是高挑劲瘦的他。
林遇吃饭慢条斯理,讲话温文尔雅,少有同人急眼,却不是软弱,被他吼过分了的时候,一双眼睛单单只望着他,他就理亏了。
他告诉过自己,对方不是单身,他不能插足别人,更何况肖晖对他很好,可是目光总被人不自觉吸引。
昨晚更是。。。。。。
他做的事已经超出朋友的正常界线了,他以为自己能控制好自己,不会做出任何有悖道德的事,却没想到一场醉酒,就成了这样。
他不能再放纵自己下去了,他一定不能做第三者,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他跟那些畜牲有什么区别。
勾搭别人男朋友,呵~这恶名换在以前任何一个时候,他都不会相信,没曾想有一天他真正的做出来了。
而且。。。。。。林遇。。。。。。估计昨晚上看出来了吧,看出来他对他图谋不轨,借酒行凶。
想来以后不用他避嫌,对方也不会再主动搭理他了。
唐文钧狠狠地咬着膝盖骨,像是作为自己犯错的惩罚一般。
很深的牙印带着瘀血挂在膝盖上,却痛在他眼里,他心里。
唐文钧,你真是个畜牲!
不,你连畜牲都不如!
唐文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寝室的,他穿上自己的鞋,眼睛不敢随便多看一眼,只知道忙不迭离开这儿,头发乱糟糟,衣服臭烘烘,眼角还带着眼屎。。。。。。
——
林遇中午照旧在食堂吃了饭回家,拿出钥匙对准锁孔扭动。
半弯着腰换鞋的同时还在往客厅看,他家不大,站在这儿也差不多能一眼看个七七八八。
客厅沙发上没人,他想着对方应该不至于随便闯他卧室吧?
但沙发依旧很乱,毛毯盖被滑落在地上,餐桌上摆着的早餐也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家里的一切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好像只有那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试探地喊了一句,“唐文钧?”
果然没人应他,林遇便啐了一句,没礼貌的臭小子!
然后弯腰去抱起他冬天里最喜欢的毛毯盖被放进自动洗衣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