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我能忍的。”郭靖说话的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杨康没心没肺,这他早就知道了,但是那门板在自己面前毫不留情地关上时,他只觉得整颗心都要碎了。“忍……忍什么?”杨康只觉得郭靖那手在他的身上徘徊游移着,他的掌心温暖无比,舒适又有股极妙的刺激,就像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浅浅地喘息着,“你……快把我穴道解开啦!”郭靖一瞬不瞬地看着杨康脸上的神色,着迷地看着他眯细了那双晶亮的眸子。他饶有兴趣地寻找着杨康身体上的敏感点,像是一个得到了喜爱玩具的孩子,贪恋着掌下细致柔韧的肌肤触感,乐此不疲地在杨康的身上到处点火。杨康从很早以前就无奈地发现,他对郭靖根本无法抵抗。尤其是郭靖的手,总会轻易地挑起他的欲望。所以他坚决不让郭靖去碰触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禁止和他坦诚相见。他知道他和郭靖早就已经越线,但他却仍坚信他们之间只是纯洁的兄弟情谊。可是这时他却不得不承认,不管他如何逃避,郭靖确实能影响他,也许只是身体……杨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觉得他坐在的是沸水中,烫得吓人。在郭靖拂过他后背的脊部凹处时,突然间窜过强烈的电流直冲脑海,呻吟声差点溢出。他强咬住了下唇,只发出丝丝的喘气声,但是就连这么细微的事,也逃不过郭靖的眼睛。郭靖轻笑,故意在这一处流连忘返,满意地听着杨康抽气连连。郭靖着迷地看着那锻炼得极其漂亮的肌肉在晃荡的水波底下隐隐若现,杨康那艳若桃花的容颜在升腾的蒸汽中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力,尤其那倔强的薄唇,沾染着一层润泽的粉色,让他登时就移不开视线了。他真想把他就这么拆解入腹,以后也就不用再担心他会勾引其他人了……郭靖像是着了魔一般,缓缓地靠了过去。眼看着那粉唇就在眼前一张一合,却忽然听到杨康轻吐了一个“痛”字。郭靖立刻回过神,这才想起杨康的腿还受着伤。罢了,他还是拗不过他。郭靖的自制力这些年已经被磨练得无比坚强远超常人,对杨康的关心压过了对他的欲望,连忙解开杨康的穴道,把他从浴桶中抱出来放在床上。杨康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面红耳赤地说道:“我自己穿衣服和上药,不用你帮忙。”郭靖一挑眉,“那处也你自己解决吗?”杨康恼羞成怒,知道自己被郭靖看光光了。不过都是男人,郭靖身上有的他也有,这倒不算什么。他只是痛恨自己的身体居然被郭靖都惯坏了,悲愤之下竟直接连头都钻进了被子里,来了个眼不见为净。郭靖好笑地勾起唇角,熟知杨康性格的他却知道这并不是拒绝。所以他坐上了床,伸手探进了被子里,寻到了杨康的小腿,然后慢慢向上,再向上……许久之后,郭靖抽出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着,然后走出房吩咐小二再换一桶热水洗浴。而杨康则终于从被子中钻了出来,通红的俊颜上满是不甘心。他今日遇见黄瑢时如此急色,其实远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若黄瑢还是黄蓉的话,说不定他的下场会更惨。他何尝不知道那原著里的小女生是何等的鬼灵精怪,怎么会让人如此轻易地近身?可是他无法继续再这样和郭靖下去了,之前他还可以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越这样和郭靖相处,他就想要的更多。郭靖就像是罂粟,沾染上就完全戒不掉,刚刚若不是他咬着舌尖逼出来个“痛”字,也许郭靖就吻上来了。如果任其往下发展,那他们的关系就不仅仅是这样了。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郭靖只是没有接触过其他姑娘,才会对他这样。这样下去不行,看来他要赶紧带郭靖找个青楼去逛逛,解决下他的问题,也要解决下郭靖的问题……丘处机虽然定了想要去青楼,但杨康还是有些犹豫,正巧郭靖生怕那黄瑢返回来,便在第二日拽着杨康继续上路了,杨康的计划也没有时间实施。只是那黄瑢自从在张家口碰到之外,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杨康虽然震惊于原著里的大美人变成了男人,但由于是亲眼确认过确实对方是男人,所以连最后一丝的奢望都没有了。至于这黄瑢,杨康只是觉得他是个恋父情结的小子而已,且不说这些年他的武功无人教导,就算黄药师偏心自己儿子教他的都是不外传的武功,他还有郭靖在身边嘛!不怕对方偷袭。郭靖和杨康便按照着原计划前行,一路无话,这一日到了中都北京。这里是大金国的京城,是当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郭靖长于荒漠,哪里见过这般气象?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就算是杨康,也觉得电视中的场景也无法与亲眼所见相比。只是杨康更加在意有没有比武招亲的场景。继华筝萝莉、黄蓉大美人的幻想陆续破灭,杨康只有寄托在穆念慈身上了。她是杨康本来命中注定的娘子,这回不应该出错了吧?杨康拽着郭靖在京城里四处游逛,但走遍了大街小巷,都没看到过有比武招亲的旗子。直到第四天傍晚,连郭靖这么内敛的性子都忍不住出声问杨康他到底在找什么。杨康琢磨着他若是直接告诉郭靖他在找他的亲亲娘子大人,郭靖会不会觉得他疯了。郭靖不解地看着犹豫不决的杨康,他知道他这个康弟聪慧过人,所以大多时候他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问原因的。但是这一次却非常奇怪,他们虽然不急着寻找段天德的下落,但如此漫无目的地在城中闲逛,确实是不知道杨康有何用意。此时已是初冬,天上开始飘下片片雪花,郭靖和杨康都身怀内功,自然不惧寒冷,更何况他们身上穿着的黑裘袄都是铁木真赐予的上等裘皮制成,能经得起大漠的风雪,比起这点雪花,当然毫不在意。只是郭靖看着杨康低垂的眼帘,发现有几片调皮的雪花飘到了他长长的睫毛上,眨眼的时候,便化作一粒粒冰晶,挂在那睫毛之间,美丽得让他移不开视线。正在发呆之时,郭靖忽然看到一个道人从杨康背后冲来。那道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全身罩满了白雪,背上斜插一柄长剑,剑把上黄色丝条在风中左右飞扬。杨康此刻也忽有所觉,回头看去。而就在他这一回头,那道人竟加快了速度,反手抽剑而出朝他劈头砍来:“你这小子!居然还敢出现!”杨康一头雾水,他和这道人见过面吗?正想躲避时,身旁的郭靖一手把他护在身后,另一手抽出剑来准确无误地挡住了这一剑。其实郭靖在草原上很少佩剑,因为这把剑是他向王重阳学剑法的时候王重阳给他的,他向来视若珍宝,平日里除了练剑根本不会轻易示人。这次来中原,他当然会佩带。杨康也是有剑的,但他觉得那剑缀在身上太沉,所以出来都不带。“砰!”两剑交击,剑气四溢,雪花纷飞。那道人的斗笠也被剑气打飞,只见他四十多岁年纪,双眉斜飞,脸色红润,方面大耳,目光炯炯照人。他也不答话,手腕一抖,剑光一闪,便和郭靖缠斗在一起。杨康正在猜想这道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听这道人轻咦了一声,道:“你怎会使我全真剑法?”杨康听了这话,登时便想起一人。这嫉恶如仇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剑砍人的全真道人,除了丘处机还能是谁?杨康虽然不认为丘处机砍他是因为他拒绝了拜他为师,但不需要什么事都要打打杀杀地解决吧?他正要劝他们停手时,忽听丘处机朝郭靖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的门下?居然为金狗卖命!看我今天清理门户!”杨康一听顿时不爽,他若是小王爷的话,被丘处机骂一声金狗也就忍了。问题是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汉人,一想到那本该属于他的富贵腐败生活,就想呕血。当下对郭靖淡淡道:“不用对他客气。”他并没有唤郭靖的名字,因为丘处机对郭靖杨康这两个名字肯定极为敏感,毕竟他们两人所带的匕首就是丘处机送的。郭靖闻言剑招一变,便从全真剑法变成了玉女剑法。他和杨康两人共同习武多年,杨康早就把从王重阳处学到的玉女剑法也教与了他。玉女剑法招招克制全真剑法,尤其郭靖对全真剑法知之甚详,每当丘处机剑尖一动,便知道他将要出什么招式,瞬间使出与之相对应的玉女剑法,克得丘处机处处受制。丘处机心下震惊不已,他一开始眼见这名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却使着正统的全真剑法,怀疑是哪个师兄弟在外收的俗家弟子。可是在变招之后,一招一式,却恰好把他使的全真剑法的招式压制得动弹不得,步步针锋相对,招招抢占机先。他的剑法不论如何腾挪变化,总是脱不了对方剑法的笼罩。他只觉得这剑招奇幻,变化莫测,似乎平平无奇,突然间幻招忽生,看去极像要抛剑认输,却怪事陡起,剑招忽从万万不可能之处生出,实令人眼花缭乱,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