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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香港的,几乎都晓得恒字不沾白,开始的时候有人不服,故意来闹事,结果被碰巧在场的陈霆带人堵了个正着。
那人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身份背景陈霆不敢把他怎样,却忽略了陈霆那时候正需要杀一儆百。
“霆哥,要不我来处理吧?”阿业知道那人是德字门人,不想他为难,打算拉到后巷悄悄收拾一顿放了就是。
看着那人梗着脖子有恃无恐的样子,陈霆笑了。
就连当时在场的阿业都感觉到了那笑意里的深寒,陈霆很少这么笑。
随手拿起吧台上的啤酒瓶,那人以为陈霆要打他的头,下意识一躲,熟料陈霆只是在桌角一磕,啤酒瓶碎的非常给力,参差不齐的玻璃尖闪着绿幽幽的光,就在那人眼前停留一瞬,随即重重的插在那人小腹上。
慢了半秒,人才杀猪一样的叫起来。
“啊?啊——你!陈霆你敢——”
为防那人负痛扑上来,阿业示意手下人制止,一边手臂一圈想要拉走陈霆。陈霆却挣脱了他的手冷眼看着那团鬼哭狼嚎的混乱,轻声道,“填海。”
“霆哥,蛋仔兴的马仔……”为他这样简单就决定,阿业吃了一惊,忙说出那人身份。
“知道,填了吧。”看够了,陈霆拢拢衣襟,指尖轻轻挑开不小心滑下来的一缕碎发,顷刻间又是那个气势凌人的霆哥了。
不能违背大佬的意思,阿业垂下眼眸,回去喝退几个毛头小子,亲自架起受伤的马仔,往后面走去,“行了别叫了,我送你回去,”又回头对酒吧的人说,“把这里打扫干净。”
受伤的男人捂着肚子惨叫,却还有些警惕,但是阿业的手挥过他后颈,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有人都以为只是把那人打一顿就算了,却不知那个男人就要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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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桶准备好之后,就只剩下陈霆和阿业,说要杀鸡儆猴,阿业有点不大明白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
中型货车在一处荒废已久的旧码头停下,这是恒字之前用的,现在正在重整维修中。
阿业把水泥桶滚下来,打开,里面是不太浓稠的水泥浆。又把人从车后面拉出来,扔在陈霆脚边,“霆哥。”
“嗯,动手吧。”走开两步去点烟,陈霆都不看上一眼。
“蛋仔兴那边……”阿业有些犹豫。
“出事有我,填。”抽了一口,就着海风味道不是很好,陈霆微皱眉头弹出了手里的香烟,终于走近。
那人被紧绑四肢,口中塞着一个台球,昏迷着正要转醒,待被放进水泥筒中时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也知道自己危险了,面色惨白,双目赤红,眼泪流过下巴,滴在肮脏的水泥浆中,向陈霆渴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一年半前,荃湾,你撞死过一家四口,之后就跑到蛋仔兴手下当马仔,以为这就算了么?报应不爽。”没人知道陈霆是怎么知道的,但他这话一出口,那个等死的男人面如死灰,扒在桶沿瑟瑟发抖。
封盖之前,阿业到底看不过,送了他一枪,而陈霆一点也不惊怒,似是默许了。
……
一个男人,糊满水泥,脑袋上一个前后贯穿的大洞,子弹从脑后射入,前脸穿出,巨大的绞杀力让整个人面目全非,红红白白的混着水泥一样坚硬。警方捞起这只水泥桶时,如此场面震慑住了很多人。
也……激怒了一些人。
比如毒品生意做的十分火爆的蛋仔兴。不过那时候蛋仔兴只是德字号的一个小堂主而已,无权无势天天看大佬脸色,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恒字,只在后来恒字出事时搅了一把浑水,却意外的帮陈霆坐稳了坐馆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