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送来的赔偿款入境后由兵部安排人手押运至上京,却在途中遭到山匪劫掠。负责押运的官兵全被灭口,钱没了,人也没抓到。
别说公冶寒想宰了杜权,温陵都想亲手杀了他。
三千万两白银,近百个箱子,说被劫就被劫了。
她就不相信哪条道上的绿林敢劫这三千万两的官纲,要说这事儿跟公冶风没关系,她把头割下来。
派去宣召杜权的人回来说没有找到他,整个兵部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温陵盲猜,这家伙是畏罪潜逃了。
官纲被劫的地方在饶州,饶州知州已经在着手调查。
但是山高皇帝远,温陵担心公冶风暗中作梗,于是主动请缨要去饶州。
公冶寒一口回绝。
“如果这事儿真是他干的,说明他已经狗急跳墙了,那这钱肯定是用来招兵买马的,这种时候你再去饶州,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现在国库空虚,要是他真用这笔钱招兵买马,再加上蜀中和靖国公府,我们几乎没有胜算。”
公冶寒思索片刻,道:“事情的关键不在于饶州,而在于杜权,如果是他联合公冶风监守自盗,那他肯定知道钱款的去向,如果公冶风想用这笔钱招兵买马,那我们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他这笔钱花不出去。”
“怎么釜底抽薪?”
“你想,现在大乾和夏国的粮食已经基本被我们掌控了,至于越国,我们可以用皇后跟越清辞做交易,这样公冶风得了这笔钱就只能购置兵器马匹,可户部还在我们手里,杜权潜逃,等于他也放弃了兵部,他想要冶铁买马,我们就让他无铁可冶,无马可买。”
“那饶州那边呢?”
要查案,按理说该派刑部的人去,但是华尧佐是公冶风的人,就算派去了也查不出什么。
公冶寒眉头一紧,虽是极不情愿,但还是说道:“把华容修调过去。”
让华容修去查,不管最后什么结果,他都得回京述职。
想到这点,公冶寒心里就不快。
看到温陵还是一脸担忧,他道:“我知道你不放心,可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要不然我们花钱养这么多人是吃干饭的吗?”
温陵当然知道当老板不能总是干员工的活儿。
可她担心的是,公冶风既然手握剧本纵观全局的话,那会不会公冶寒的每一步策划和行动都会被他预知,就像一开始让她去偷死士令牌一样。
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真的是最后一役,他们的兵力不足以确保胜利。
温陵摩挲着手指,心里没底。
公冶寒从椅子上站起来,握住她不安的手,仿佛是看穿她的担忧,道:“我现在就去找越清辞谈判,冶铁和马匹的事情郑方孔会安排,华容修的调令今天就会六百里加急发出去。”
温陵抬起头来,“嗯”了一声。
可眼里的忧虑之色仍然掩盖不住。
公冶寒又道:“如果真的到了最后关头,京城里的禁军和死士会护送你和言思离开,你不用担心。”
听到他这种交代遗言的语气,温陵心里一个激灵。
虽说她本来也是只想同生,不想共死的。
但他这样一心为了她和言思考虑,就显得她格外不是个东西。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她眼中的愧疚和促狭,公冶寒忽地尝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他忍不住想加深这种快感。
“怎么?难道你想跟我生同寝,死同穴?”
杀人诛心,温陵心道。
“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公冶风那畜生能赢的话,天理难容!稳住,我们能赢!”
说得义正严词,仿佛她才是主角,头上顶着正道之光。
公冶寒笑了,道:“好,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就算真的到了兵败垂成的那天,我也有办法让你们安全离开。”
“要走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