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吃过早饭,整了整衣冠,便要去府中当值。
林之孝家的见状,叮嘱道:“今日若得空,记得去寻了二奶奶,咱们红玉在澄哥儿那儿也待了些时日了,也该回绛芸轩了。”
林之孝不置可否,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便转身离去。他知妻子对女儿十分挂念,但府中事务繁杂,调回红玉并非一言可决。
林之孝家的今日也当值,她拾掇完碗筷,便也急匆匆奔向荣国府。
林之孝家的前脚刚迈入仪门,便听到一阵七嘴八舌的议论。寻声望去,只见坠儿妈正和两个婆子嚼嘴,面上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
她们说得太投入,以至于没注意到林之孝家的到来。
坠儿妈手舞足蹈说着:“……你们可不知道,那红玉在澄少爷那可没少卖弄手段,还鸳鸯戏水呢,你说她老子娘一个天聋一个地哑的,怎么就生出个这么风骚种儿来……”
旁边两个婆子捂着嘴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之孝家的听到这话,当场气得七窍生烟。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坠儿妈身前,抬手就是一大逼兜。厉声喝道:“下贱坯子,在这儿胡吣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败坏我家闺女的名声。”
坠儿妈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蒙了,唬了一跳,捂着脸看到是林之孝家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旁边两个婆子也下的直哆嗦
坠儿妈讪讪笑着,摄于林之孝两口子的威势,小心的赔不是:“哎呀,林嫂子,您……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张嘴就爱胡说八道,林嫂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一边说一边又扇了自己另外一边脸几巴掌。
“说,这话是谁在那吣的?”林之孝家的厉声问道。
“是……是……是蕙香说的。”坠儿妈怯声答道,“她说红玉在澄哥儿那里如何如何,我也是只听了一耳朵。”
“蕙香?”林之孝家的蹙了蹙眉,“她为何说这些混账话?”
“嫂子,我和你说”坠儿妈见话题转移,松了口气,上前谄媚道:“今儿一早,蕙香就被送回了绛芸轩。我猜啊,她肯定是被澄哥儿赶回去的,怕丢脸,这才编排红玉的坏话。”
林之孝家的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坠儿妈一眼,又摆摆手,让几个婆子走人。
坠儿妈如蒙大赦,和两个婆子跑也似的赶紧离开,待过了转角,入了巷道,坠儿妈扶着墙呼哧带喘。
“呸,什么东西,自己生了个下贱的小娼妇,还不让人说了……”坠儿妈又骂骂咧咧的。
两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并不接话。
林之孝家的心道这般传下去可不行,便决定去寻平儿姑娘问个清楚,为什么不把她红玉调回宝二爷屋里,而把蕙香调了回去。
林之孝家的急匆匆地走向王熙凤的院子,一路上心里火烧火燎的。可赶巧到了后,凤姐儿和平儿都不在院儿里,问了丫鬟,说是凤姐不知身在何处,平儿倒是去了小厨房,因是林之孝家的便又风风火火的赶去小厨房。
小厨房
林之孝家的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捋了捋头绪,便掀开门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