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来拜访的赵澄,外甥求见舅舅,给门子递交了拜帖,又赏了一两银子,此刻正等着接见
赵澄身边就跟着赵朴,苞儿和武大叔则在车前稍息
不多时,门子前来回话,“表少爷是吧,实在不巧,近些时日,侯爷出了远门,太太又染了风寒,不便见客,听闻表少爷进京赶考,太太十分关心,忧心这盘缠是否带够,这是一百两银子,表少爷先将就着,若不够,可再来寻舅母”门子说着就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了过来。
赵澄心下有些无语,这是拿他当成乡下进城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了吧。
这柳氏眼皮子忒也浅了,罢了罢了,既然连面也不愿见,那便罢了,就当没有这门亲戚。
赵澄也不推脱,取了银子,道了谢,转身离去,想着以后再不登门拜访,便没有再给门子赏赐
那门子看赵澄如此不上道,心下鄙夷不已,还道是个真主子,不想竟是个惯打秋风的穷亲戚
待坐上马车,“武大叔,昨天进京就奔老宅,这一路上也没好好参详这京城的繁华,您经常来京城办事,想必对这京师的风景多有了解,劳烦您带我们逛逛”
“少爷,这您可问对人了,鄙人就在京师出生,前些年才随了太太们回到老家祖宅,这京师能看的能玩的可就太多了,就看您想怎么玩儿……”提起京城见闻,武大叔滔滔不绝,眼里满满回忆
赵澄对这座城市也是满满的回忆,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近二十年,大学、工作、恋爱、生活……不知不觉间,双眼已润。
穿越之初,赵澄似是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只记得过往的一遭遭经历,但任凭自己如何回忆,总记不得因何穿越至此,只记得自打记事起便知道自己的前世记忆。
如今,再次徜徉这座魂牵梦绕的城市,似乎记起来什么,好像特别痛苦,钻心的疼痛……很痛苦……
赵澄此刻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双眼紧闭,满头大汗,口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
苞儿小丫头此时急得红了眼圈,少爷又范癔症了,刚刚还好好的,不知怎的,逛着逛着,少爷就双眼径直盯着前方,然后止不住的流眼泪,再然后就突然倒下,嘴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
“仔呀,别担心妈了,该走走吧,妈还有你姐和你弟照顾呢,去了那边就不痛苦了……妈知道你疼,再做一次咱就不做了……我的仔啊……娘身上的肉呀……”
“哥,你别担心妈了,我会照顾好妈的……医生说你再做一个疗程很快就会好的……好了以后咱们哥俩儿还去钓鱼……”
……
马车很快的赶到一家医馆,还不待赵朴进去请医生,马车的门一下就被推开,赵澄此时踉踉跄跄走下来,往回勾了勾手叫住赵朴。
“我没事,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不妨事的,这几天赶路太累了,还没休息够。”
“少爷,我看还是看看医生,开幅安神的汤药,调理一下”赵朴建议
“没事,回客栈吧,休息休息就好……快点,少爷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赵朴和武大叔相互看看,又一齐看向车内的苞儿,苞儿略略思量,便缓缓点头,赵朴随即返身。
这一幕搞得赵澄有些哭笑不得,少爷我要不要看病,还要看小丫头的脸色?呵呵,笑话。
想毕不禁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