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在小本本上写下巫医篇,然后再在新的一页上写下天风玉露,一边写一边问:“请问功用是什么?”“殷姑娘,你这是……”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本子上,面露不解。我扬起脸,笑对他疑惑的神情:“我打算游历四海,并将路上见闻记录下来,你放心,别人不会看到我所记录的东西。”渊卿听后,眸中划过羡慕和刮目之色,随即,露出恍然的神情:“难怪殷姑娘见多识广,知我们是巫医一族。”“先前看到你们巫医一族的旗帜,只是没想到你们巫医也会与外界通婚,所以心生好奇,这才上船。”“啊?原来是你主动上船?还以为是少尊诱拐成功……”“咳!”渊卿垂脸侧向阿草,阿草立刻收口,露出几分憨态。“去泡壶热茶来。”渊卿带着几分斥责的语气,阿草自知说错了话,立刻垂首而去。茶,也的确是该换了。渊卿目视阿草离去,然后缓缓转回头,从我手中取过玉净瓶,纤细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和微笑,似是谈论草药可让他心中无忧:“它可以除湿下毒,并有减缓衰老的功效。很适合女性服用,咳咳。”“啊?”听完后我大吃一惊,立刻从他手中拿回玉净瓶,握地紧紧的,“这明明是好东西,我还当你们给我吃是要害我,原来是让我美容。”我刻意说反话,只要是延缓衰老,肯定是好东西。所以,我更不能还他。他脸上微露一抹尴尬:“其实……方才是想用此来唬姑娘……”“哦?能不能说明白些?”我故作不解,想让他亲口说出他的小秘密。他沉落双眸,静了片刻,缓缓说道:“既然殷姑娘了解我们巫医一族,自该知道我们不会害人。我们本想……咳咳……让姑娘服下后骗姑娘这是毒药,胁迫姑娘为我们做一件事后,再放走姑娘,哪知……”他抬眸看向我,淡淡的眸子染上了一层病态的灰白,“现在姑娘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再这么做了,当初见姑娘孤身一人,一时冒失才……咳咳咳咳……”“快喝茶。”我立刻将茶再次推到他的面前,他面露抱歉,低首用娟帕遮掩苍白的唇,在他缓气的时候,我关心地看他:“你身为巫医,怎会病得如此之重?”他拭唇的动作微顿,垂眸陷入静默。船舱一下子静了下来,这份安静主要来自于他,在他不说话后,他整个人会散发出一种久病无望的认命感。这种无力的,无助的感觉,让人心疼,也让静静的他,越发楚楚可怜。宛如翠竹间的黛玉,凄凄婉婉。此时此刻,我恍然发觉自己嘴快说错了话。我这样的问题显然是在讽刺他医术差劲。想解释,却发现如何解释都是错,于是,决定转移话题:“你们想胁迫我做的事情莫不是让我假扮新娘?”立时,他怔然抬眸,惊讶取代了他先前给人的,自暴自弃的不好的感觉,仿佛觉得,即使让他生气愤怒,也比在那里独坐乱想的好。我一指身后屏风上的衣架:“那件喜裙虽为女款,但却是长地男子可穿……”他在我的话语中目光移动,落在那件喜裙上,眸中的心事越发沉重。“而梳妆台上的红花。”我再指向梳妆台,“方才我经过贵船时偶然看见新娘子戴过,何以现在突然摘下?这喜裙已脱,红花已摘,显然这新娘子要换装……”“咳咳……”他垂下脸庞,手中的丝帕掩上灰白的嘴唇。“还有这窗口,我方才站在旁边,窗口到我的胸口,而我记得方才那位新娘分明可以上身探出,显然这新娘子高如男子,比如……渊卿你。”立时,他的身体怔在了坐凳上,丝帕掩唇,却未发出咳嗽的声音。我笑了,说出这一切所指向的答案:“莫非是渊卿替嫁?”良久,他没有说话,一直保持那个脸庞低垂,丝帕掩唇的姿态。舱室再次安静下来,此次,却传来他不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我的话对他产生了激烈的化学作用,让他无法保持一直以来的平静。此龙珠非彼龙珠“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渊卿回过神,抬脸看向门口时,神情转为平静。门开了,是去换茶的阿草。渊卿起身,对我彬彬一礼:“姑娘蕙质兰心,渊卿心服。此房……”他看了看精致舒服的喜房,“留给姑娘使用,若有何要求,可吩咐阿草。”刚进来的阿草,一下子发了懵,宛如不解何以他只是出去一会,他的少尊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渊卿从发懵的阿草手中取过茶水,放到我的面前,轻咳两声,对阿草认真交代:“阿草,殷姑娘现在是我的上宾,你要好好对待。”“呃……”阿草依旧有些发懵地眨眼睛。渊卿走过他的身边:“咳咳,走吧,莫在这里打扰殷姑娘休息。”阿草回神,疑惑地直看我,我对他眯眼而笑,他惊疑之余,立即转身随渊卿而去。他们走后,我继续补写巫医的资料。先将自己所了解的写上去:巫医族种族:人类专长:行医治病地理位置:东海海域北三千海里处小岛。岛的形状类似新芽展开。族徽:新芽。我在旁边依次绘下岛的形状,和他们的族徽。而让我心奇的是,少尊是否就是我们普通人口中少主,或是少爷的含义?渊卿到底在巫医族里是怎样的身份?会不会少尊更加尊贵?还有,若是替嫁,可以找巫医族女子,莫不是和我一样:熟人不好下手?看渊卿善良的心性,或许他正是一个宁可自己冒险,也不愿利用自己族人的人。而我并非他的族人,又不曾相识,再加上单身而行,所以他会突然改变想法,诱我上船。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地与九千岁通婚,那他会对兰陵暖玉那个老太监做什么事?好奇心又开始抓挠姐的胸腔,好想知道真相啊。姐上辈子就想成立一个名为真相的网站,然后成立自己的检测机构,专门到处检测,揭露食品,水质,空气里的真相。可惜,如此宏伟的志愿,姐到临终都没实现,原因是莫钱。所以这辈子姐不愁吃喝,有空来揭露真相。渊卿自此再没出现,至少今日之内没有出现。自打成为上宾后,我出舱透气时,船员看见我都恭恭敬敬,对我弯腰做一个似是他们巫医族的礼节。他们是一个很讲礼貌的民族。虽然他们看不上普通人。但是若是成为他们的贵宾,他们则会倍加尊重。一时间,又对那位病病怏怏的少公子的身份,心生好奇。就他那单薄的身子骨,能在九千岁发现真相后顺利逃脱?不过,也很难说,一个是六十的老太监,一个是二十出头的病公子。两者的战斗值其实相差无几,pk之时,应该可以不相上下。到时老太监发现小妾是个较弱小美男,定会大惊不已,渊卿就趁机摁倒他,压在他身上,让老太监无法翻身。然后,老太监突然抱住他,哀求他:“eon,老夫早知道是你,亲爱的,快点吧,老夫的菊花六十年没开了,今晚就献给你了……”我擦,我在想什么?其实自己上辈子也就腐了二十年,那时年轻,对男男神马的最热爱了。年纪大了后,自然淡了许多。只喜欢跟着一群老头老太唱唱歌,打打拳。没想到现在重生后,这股腐劲被调动出来,并且有急速进化的趋势。现在看船员赤膊只穿红马甲,小红马甲在风里飘啊飘,总觉得看谁都有jq。晚上我整理了一下包袱,阿草正好来给我送淡水洗漱。我看到了锦盒,想到巫医对世上珍贵药材都很是精通,于是转身问阿草:“阿草,你知道龙珠有什么功效吗?”“哐啷!”阿草手中的空木桶竟是掉落在地上,他惊讶地,戒备地看我:“你问龙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