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必定是撞傻了,不傻不足以解释他现在的行为。
他挣了挣,没挣开,对着我的目光显出警觉。
“不能碰。”我收紧力道,将他的手重新塞回被子。
他忽地对我发出犹如威胁般的低吼,同时手上挣扎的力气更大了。
我心烦意乱,语气也不好:“你别动,再动我来硬的了!”
他的回答是干脆地一口咬上了我的手背。我痛嘶一声,忍着没有甩开他。
有些尖锐的獠牙刺进皮肉,伤口渗出血来,很快汇成血珠滴到被子上。
他尝到鲜血的味道,眼里透出凶性,仿佛一只食人的野兽,与方才可怜兮兮的傻样大相径庭。
我蹙眉,抬起另一只手按上他的后颈。掌心红光微闪,他全身在一瞬间失了力气委顿下来,被我托着后颈送回床上。
他似有不甘,努力撑着眼皮不想睡去,一直一直看着我。
我拿起右手看了眼虎口上方被他咬出来的血牙印,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不能和个傻子计较。
捧着自己伤手,我与他在寂静中四目相对,就像在无声较劲。
最终他不敌我,缓缓闭合双眼,再次昏睡过去。
我又看他片刻,这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我顶着一夜没睡好的糟糕脸色,叫刘叔连着铺盖一起将灵泽挪到板车上,丢出庄外。
刘叔身为蛤蟆精,有副健硕的大身板,搬动灵泽毫不费力,卷成个春卷样往车上一放,就要出门。
“爹,你干嘛呀?”墨焱听到动静,踩着鞋散着头发就出来了。
她跑到车边,看了眼昏昏沉沉的灵泽,脸上又惊又喜:“呀,他化形了!”
这姑娘实在是被我养的有些缺心眼,灵泽这样一副面孔放在她面前,她任是没觉得眼熟,也没生出疑惑。
“那天的景象你也看到了,他不知与谁撕斗才成了现在的模样。咱们本来就在躲避仇家,他要是招来什么麻烦,对大家都不好。”我将她拉到身边,“他现在醒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他本是真龙,也没那么容易死的。送他走,他的家人才好快快找到他。”
我使了个眼色,刘叔会意,推着车缓缓向前。
墨焱上前一步,视线随着那板车一路出了门,不放心道:“可是……爹你不是说外面坏人很多吗?万一他在被家里人找到前先遇到坏人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