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拍了拍墨香扶着她的手,此时却是身子骨挺直了,哼笑道,&ldo;这是见毒案的事儿被压下去了,又瞧着弘历不惹人喜,这才胆子大起来。不过一个眼皮子浅的装不下两天事儿的东西,不用理会她。&rdo;不过话虽这么说,可钮钴禄氏向来知道,在这院里,若是真被踩下去了,可就完全翻不了身了,一回了御香阁,便让人守在了门外,吩咐墨香道,&ldo;传信出去,一是催催于大夫,二是让我阿玛去查查胡胜这个人,看能不能找到踪迹。&rdo;又吩咐一向跟个影子似得书香,&ldo;你在府里熟,小心的问问,谁最后见过胡胜。&rdo;几个丫鬟都应了下来,钮钴禄氏才觉得满心疲惫,芸香乃是她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丫鬟,自小服侍她,瞧着她的样子,便知道累了,&ldo;格格,您到榻上躺躺,奴婢给您捏捏腿吧。&rdo;钮钴禄氏倒是没推辞,便进了内室。芸香手艺一向不错,不一时,她便松快了下来,躺在榻上看着房顶出神,芸香瞧了她的样子,也不敢多言语,只能保证手上力道均匀,让钮钴禄氏舒服点。过了不知多久,钮钴禄氏才叹了一声,&ldo;你说,二妹现在过得什么日子?&rdo;这话说得隐晦,可从陪嫁芸香明白,钮钴禄氏闺名茹慧,乃是家中嫡出的大姑娘,还有个亲妹妹茹菁,小一岁,当年姐妹两个一起选秀,二姑娘生的有点胖,就撂了牌子,被家中许给了世交的孩子,做了正头夫妻,如今也嫁人四五年了。若论尊荣,二姑娘自是比不过大姑娘,若是实惠,大姑娘却是差远了。只是这话她不能接,好在钮钴禄氏一向都拎得清,也未有让她回答的意思,那句话说了后,就闭了眼,似是睡着了。芸香拿了被子替她盖上,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与外面担忧地墨香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只能想对无言。到了戌正,听得外面有扫地的小丫鬟叫了一声,四阿哥回来了,刚刚起身的钮钴禄氏就带着墨香芸香才迎了出去,一打眼就瞧见了苏培盛怀里那个穿着老虎衣的四阿哥。弘历对这身衣服要多不满有多不满,瞧见了便宜娘,就将手伸了出去,喊,&ldo;额娘,抱!&rdo;苏培盛此时哪里敢逆了他的意,当即将人递了过去。接着笑道,&ldo;格格安,王爷瞧着四阿哥喜欢福分,就让送了来,说是日后陪着四阿哥玩。&rdo;他身子一侧,后面就露出了三个丫鬟,一个丫鬟手中抱着的,正是今日在吠园里见到的那条京巴狗,另一个丫鬟手里抱着个漂亮的狗窝,还有个丫鬟手里拿了个包裹,应该是狗衣服。苏培盛瞅了一眼那狗衣服,想着他临来时四爷的话,觉得有点抹不开嘴,不过既然让他传话,他就不能忘了,当即便示意人将东西送进屋去,等进了屋,才冲着钮钴禄氏道,&ldo;王爷吩咐了,说是过几天还有衣服送过来,四阿哥和福分都有。&rdo;这句话说完,连赏都没要,便告了辞。饶是这话掐头去尾,众人瞧见弘历身上的一身衣服也明白了,钮钴禄氏拽了拽弘历头上的耳朵,又拽了拽弘历屁股上的尾巴,这才笑道,&ldo;呦!这是谁家的小老虎,怎么这么可爱?&rdo;弘历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拿胖爪子将脸捂住了。不过,虽然雍亲王拿着福分的衣服逗他玩这事儿干的挺不地道,但却并非没有好处,起码自从福分来了后,来钮钴禄氏这里窜门的就越发多了。譬如一直住在隔壁却从没出现过的宋格格,弘历在她的嫩绿色旗袍上画了个大苹果,譬如原先没路过面的武格格,弘历在她淡青色的旗袍上画了个桔子,还譬如,带着呆瓜弘昼来的耿格格,弘历送给她一个香蕉。可惜的是,一个穿越者都未出现。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四阿哥变成了湿阿哥,当然,这个外号没人告诉他。找不到穿越者的弘历无奈之下,只好抽空下手调教自己门下两个小弟,福分与弘昼,上辈子自始至终都是小弟的弘历表示,当老大这件事简直是太让人伤脑筋了。尤其当你的小弟都不会说话,没有一个可以准确理解你的意思时,一切语言都是废话。向左向右,向左走向右走,这都是太过奢望,倒是这两个小弟捡起陶响球的时候,还颇具竞赛性。福分速度快,弘昼屁股大,一个善于攻击,一个善于堵截,不分伯仲,每次都有好戏看,这让弘历颇感欣慰。倒是于大夫每日都会前来给弘历诊脉,不过弘历对他从来都是横眉冷对,只是配合伸伸胳膊,从来不肯多说一句。钮钴禄氏不在的时候,于大夫还挺放松,瞧着在一旁欢腾的福分八卦道,&ldo;四阿哥你真去了花园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