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终于站了起来,弘历赶忙闭眼,既然便宜娘都将戏演到这个地步了,他怎能活蹦乱跳的拖后腿?弘历只觉得一个人的气息猛然靠近,然后一双有些粗糙的大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温暖的很。只是,不过片刻就拿了开,然后听见外面响起了丫鬟的声音,&ldo;恭送爷。&rdo;弘历觉得自己的额头凉了下来,然后心中有点微微的失落,他没来得及睁眼,就听见芸香低声道,&ldo;格格,您脸色憔悴得很,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四阿哥这里,我和茶香会照料的。&rdo;钮钴禄氏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声便渐渐临近,向着他这边走过来,不久,一双微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只听他的便宜娘叹道,&ldo;却也不知道于大夫能不能找到解药,弘历才多大,竟是受了这般多的苦,是我这个当额娘的对不住他。&rdo;芸香在旁边劝解,&ldo;格格何必说这些伤感话,您是四阿哥亲额娘,亲都亲不够,哪里会怪您。何况,于大夫已然查出了四阿哥中的是毒,到时候找到了究竟是何毒,顺藤摸瓜,哪里还愁抓不出下毒的人?依奴婢看,您还是放宽心,四阿哥必是有福的,您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rdo;许是这些空话让钮钴禄氏心里舒坦点了,她叹了一声,&ldo;希望如此吧。&rdo;随后,便松开了弘历的手,应是回房去了。弘历这才微微睁了眼,约是大部分人去送钮钴禄氏了,屋里仅留了茶香一个人,正在收拾着桌子,过了会儿帘子挑开,却是墨香进来了,冲着茶香道,&ldo;你熬了一日一夜了,早点睡吧,我守着就是。&rdo;又道,&ldo;过几日等给四阿哥的下人配上了,就不这么缺人手了,到时候也能好好歇歇。&rdo;&ldo;谁在意这个呢!&rdo;茶香快人快语,将手中的杯子拿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了屋,将屋门掩好,放下了门帘,这才道,&ldo;我想着今天爷说的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芸香姐,你说,爷怎么只说给四阿哥治病的事儿,不提下毒的……&rdo;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墨香紧紧捂住了嘴,纵然屋内只有昏暗的烛火,弘历也看出墨香的脸色已然变了,松了手后冲着茶香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啪的一声,实打实地拍在了脸上,让弘历都跟着抖了抖。墨香打完了人,方才去门口掀开帘子又看了一眼,然后才道,&ldo;你不知道什么是忌讳吗?爷的事儿也敢乱嚼舌头,这院子里住的可不是咱们格格一个人,对面宋格格还住着呢,让人听见了,你的小命不要紧,连累了格格怎么办?&rdo;那一巴掌显然极重,弘历顺着烛光看去,不过几句话的时间,茶香的脸上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她倒是没哭,只是有些小声道,&ldo;我实在是替四阿哥担心。&rdo;茶香不过十四五岁,此时看起来极为可怜,墨香叹了口气,将她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ldo;你这是何苦,四阿哥如今也没大事,是不是毒还不一定呢,那两位家里又担着大用,爷到底什么心思如何能猜,格格说什么,咱们做什么就成。&rdo;这些话已经足够明白,茶香有些惊讶地看着墨香,墨香叹了一声,&ldo;这后院里门道多着呢,你姐姐将你托给我,我就提点你一句,你性子急,嘴又快,日后当个哑巴葫芦吧,多看多想,才能活得长。&rdo;这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小话,弘历将话听得分明,又想着这几日雍亲王来的的确不多,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地位在雍亲王心中并不看重,心中不由地暗骂两声,妈蛋,生子不心疼,小心被爆菊。这话,顺便寄送他已在阎王殿等待投胎的死鬼老爹。8、弘历学说话弘历被砸晕了一天一夜后,就换了个待遇。原本替他看病的老御医不见了,换了个中年男子,屋中人都叫他于大夫。茶香这两天嘴巴闭得特别严实,导致弘历也听边角的业余爱好也被剥夺了,对于于大夫的身份竟是一无所知。所以当这日,于大夫替他诊脉结束后,弘历知道这定是要跟他便宜娘说说话的,便扑腾着手脚,拽住了将要离去的于大夫,一双黑豆仁瞪着他道,&ldo;走。&rdo;按理说孩子一岁左右应该能说点连贯的字了,可四阿哥不知怎的,却是一直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而且发音也不准,可这回显然是着急了,这个字说的字正腔圆,连带旁边的茶香都高兴的笑了。那于大夫倒也好玩,却不当他是个小孩,竟是跟他慢慢说话,他声音极为清润,仿若丝绸划过上等的羊脂白玉,倒是好听得紧,&ldo;草民要去见格格,四阿哥可是要跟我一起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