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伍长把手里的黑色陶碗丢在地上摔碎,打破了这片宁静。
谌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田虎的肝挥了一拳,随后纵身一跳,起身拔剑,来来回回指着里正等人:“都别动!把手放在脖颈上!”
大虎趁机一脚踢翻案几,把伍长踩在脚下,手中短剑顷刻出鞘架在脚下之人脖颈上:“老实点!”
田虎被打蒙了,躺在地上捂着肝半天,痛得都叫不出声,豆粒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脚尖发冷:“肝疼……爆了。”
里正的家人在门外听到动静,拿着厨房中的菜刀、斧头一股脑冲了进来,却见有把锋利的短剑正架在田虎脖颈上。
谌洛眸中闪烁着血红的杀意:“都靠墙蹲下!否则我让他身首分离!”
……
“把人弄出来。”
一个时辰后,种植麻的后山,谌洛指挥大虎把捆好装进麻袋的里正、伍长二人丢出来,同时拔出塞进二人嘴里那两只受醇厚的汗脚袜。
经过一个时辰的熏陶,二人嘴里有了一股酸味。
分工审讯。
徐乐带着伍长去了另一边,
谌洛面无表情,端正跪坐在地上:“田虎,你可有想说的话?”
“说什么?杀人吗?‘熊’死在其他人手中,与本吏无关,上面查下来,也不过是个渎职之罪。本吏有钱恕罪,尔能奈我何?”田虎淡淡回答,“倒是你……贸然进入本里,杀害里民,希望县中诸吏到了,你还能这么冷静。”
“死到临头还在恐吓本吏。”谌洛对威胁嗤之以鼻,“这群人明知你用西域麻种残害我大汉百姓,还敢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汉律可没规定禁止种麻。那群病秧子用麻做什么事,与本吏有何干系?”田虎冷笑,“我們不种,他人种了,这群人照样会做这种事。我博里抢先一步,以较低的价格卖给诸民,这是在做善事!”
“令整乡的人无心农耕,令好端端的人精神崩溃,这就是你所谓的善事?”
谌洛气得浑身发抖,而田虎却癫狂地笑了:
“你一定不知道病秧子为何沉浸在通神的境遇中不可自拔吧?
我知道!
这世道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同在长安之地,闾中达官贵人能充分在物质与精神上享受,里中百姓却只能吃粟米,喝凉水。
鄙人有幸在这个环境中待过,吃不饱、穿不暖,被长安权贵视为蝼蚁,挥挥手就能杀死。
我得权时,就发誓改变这一切,幸不辱命,最终成功了。
我花高价引进西域麻种,将里民的精神提升到与长安权贵一般。权贵只能信神而不能见,我沣水乡诸民用焚烧麻种的方式可与神建立联系。”
田虎顿了顿,自我评价:“此乃大善!”
“你疯了。”
“是你们这群干涉我沣水乡的人疯了!”
跟疯子没法谈。
谌洛用力呼了口气,示意大虎把袜子重新塞回田虎最终,挥挥手,把这厮给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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