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果子讪讪地收回脚步。
陶墨这才得空向李远道了谢。
陶墨一病就是七天。
其实他只是小小的伤风而已,但这些年他损耗太过,底子太差了,才会一病多日。
中间商露来过,看着陶墨生病,她自己哭得什么似的。陶墨一看就头痛,还是安然把她打发走了。
顾射几乎每天来,每次都带些补气养血的补品,炖好了的,叫郝果子喂陶墨吃。所以等到陶墨病好,竟然比病前气色好了一些。
顾射看陶墨好了,便对他说:&ldo;房舍整改已经做得七七八八,现下就是水源。你病的这些日子,我把丹阳县城的大街小巷勘了一遍,画了一幅水域图,你看看。&rdo;
说着展开一幅卷轴,在上边指点:&ldo;这里是县衙,往这边是东街,往这边是西街……这里原有一个涝池,现下淘淤整修还能用,涝池周边灭火取水就方便了……这条街可沿街修水道,引河水流过,平日里百姓洗衣什么的也能用……&rdo;
他一一说来,陶墨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来自己病的日子,顾射并没有闲着,而是独自去做了这么多?
他怔怔地看着顾射,已经不知道顾射在说什么。
突然额头上一痛,回神一瞧,顾射的手指正离开他的额头:&ldo;在想什么?&rdo;
他听出顾射不悦,忙道:&ldo;你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rdo;
&ldo;我对你好么?&rdo;顾射惘然地,&ldo;也许是不顺眼的人太多,偶尔碰到一个顺眼的,就……&rdo;
陶墨听顾射说看他&ldo;顺眼&rdo;,心内欢喜:&ldo;那你有空就来找我好不好?&rdo;
顾射拧着眉看他:&ldo;为何不是你来找我?&rdo;
陶墨讷讷地:&ldo;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怕叨扰你。&rdo;
顾射&ldo;哦&rdo;地一声,不再说话。陶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说什么了。
顾射卷起卷轴,一抬手,竟然打翻了他带来的汤水,汤水尽数倾在陶墨身上。
顾射忙道:&ldo;报歉报歉!我赔你一身罢!&rdo;
陶墨连连摆手:&ldo;洗一下就好了。&rdo;
顾射道:&ldo;棉衣见水就没有暖气了,如何还能穿?这大氅见了油水也擦不掉。刚好我前些日子做的一套紧了些,叫小甲拿来你穿吧!&rdo;
陶墨惊道:&ldo;这如何使得?衣裳紧了,叫针线上的人放放针脚就好。我这身本就是多年旧衣,污了就污了,不用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