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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少爷你怎的如此天真?木春要娶有夫之妇，魔教上下全都反对;那袁傲策要娶男妻，魔教上下就能接受了么?&rdo;

陶墨怔然半晌，低声道：&ldo;其实，娶有夫之妇也罢、娶男妻也罢，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并没有害到魔教，也没有害到别的什么人。&rdo;

老陶噎住，但又不得不承认，陶墨说得有理。在很多事情上，陶墨的见解和老教主是一致的。他叹了一口气：&ldo;少爷说得对，是我心胸狭窄，所以一错再错。连雪衣和木春私奔以后，连家军就退军了，后来听说连家军给皇上报的是战败。因为没有接回袁傲策，所以当时还是木春做教主。他和连雪衣住在另外一座山峰上，隔几天回教中处理一下事务，平时大家彼此不相见，也就罢了。后来皇上又叫史太尉来剿魔教，是我，对木春心怀怨恨，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木春，老教主肯定会早早把袁傲策救回来，袁傲策也就不会受那断袖勾引，落得个被人耻笑的结果。于是，我带了一批心腹，叛了魔教。&rdo;

&ldo;啊?!&rdo;陶墨的声音都哆嗦了，&ldo;如何叛的?&rdo;

&ldo;我把关防图交给史太尉，史太尉进攻的时候，我起事里应外合。&rdo;

陶墨的脸色苍白：&ldo;如何里应外合?那些抵挡你的，不是和你一起共事的兄弟么?&rdo;

老陶一脸痛悔，闭上眼睛：&ldo;史太尉攻破魔教总部以后，我看到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被官兵所杀，又反过来杀官兵，后来腹背受敌，身受重伤，独个儿逃走，被老爷所救。当年我昏倒在官道旁，若没有老爷，这条命就没了。&rdo;

陶墨半天说不出话来。老陶的过去，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尤其是他平时对老陶印象非常好，觉得老陶为人这么稳重，又是他爹爹的托孤之人，所以肯定也是一个各方面都无可指摘的人物。

但要他去批评老陶，他又说不出这种话。木春能违抗木容栖，他却不忍心说老陶不好，尤其是看到老陶痛悔的样子，知道他这些年也受着折磨。

许久，老陶睁开眼睛：&ldo;少爷，我容身醉香楼，本是权宜之计。但老爷遇害，少爷孤苦无依，我为报老爷救命之恩，不得不留下来辅佐少爷。这三年来，我一直等着将这条命还给木春、还给魔教的那一天。&rdo;

陶墨脸色一变：&ldo;你要回去?&rdo;

老陶道：&ldo;欠人的，终究要还。&rdo;

陶墨问：&ldo;怎么还?&rdo;

&ldo;负荆请罪，任杀任剐。&rdo;

陶墨哆嗦着嘴唇道：&ldo;有用么?&rdo;

&ldo;对木春、对魔教，肯定是没有什么用了，但对我有用。我还了这条命，就赎了我的罪。&rdo;

陶墨怔然道：&ldo;只是心里的解脱而已，其实全无用处。若说是哪天魔教需要你这条命，你去将功赎罪还好。&rdo;

老陶道：&ldo;那少爷这三年来夜夜悲泣，有用么?&rdo;

陶墨懵了。

老陶叹了口气：&ldo;少爷，老陶做过错事，少爷尚且说老陶求死无用。老爷和连公子的死非少爷所愿，少爷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三年来，少爷心怀再多愧疚，有用么?&rdo;

陶墨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