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白衣女子,果然如文丑所说的那样,长得水灵水灵的,不仅身材高挑,肌肤也洁净如雪。并且,让刘易感到有点奇怪的是,此女的身上居然没有一般青楼女子的那种姻视媚行的风尘味道,相反,此女清丽脱俗,娇丽的脸容自有一股让人感到惊诧的端庄贵气。
“各位公子好,还是让奴家来为你们沏茶吧。”她进来时,刚好见到刘易准备自己倒茶,赶紧快步走近刘易的矮几前,伸手接过刘易手上的茶壶。
可能是她快走了两步,带起了一股扑鼻的幽幽香风,这股直泌入心肺的香风,让刘易顿感空气都为之清新了不少。
“在下刘易,如此就有劳姑娘了。”刘易面对这个不太像是青楼女子的女人,不自觉的收起了往昔见到了美女时的那种轻浮,有点正正经经的道。
“公子客气了,呵呵,其实奴家认识公子,早就听闻其人,只是今天才能有幸一见罢了。”此女宠辱不惊的样子,对刘易微微一笑,一边把茶放放置于桌上,一边优雅的挽起长长的认袖,露出纤纤玉指,在桌上的一只小锦盒里抓取泡茶的干花道:“刚才魏掌柜也特别的告诉过奴家了,还让奴家好生招待刘易公子。”
“哦哦,这么说来,姑娘就是魏掌柜所说的怡红楼头牌小姐咯?”刘易虽说着她是头牌小姐,但是神态之间并没有半点看不起这个风尘女子的意思。
此女听刘易直说头牌小姐,泡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便抬起玉臂掩了一下嘴儿,噗哧的笑道:“原来刘易公子还真的第一次来我们的怡红楼啊,竟然不懂这些……噢,上次不算,一来就差点烧了我们的怡红楼,差点害得奴家无家可归呢。”
“嗯?不懂什么?这又什么好笑的?”刘易见刘那端正的美眸眼波流动的在笑着,不禁有点愣愣的问道。
“茶好了,公子先试喝一口怎么样。”她止住了笑,如蜻蜓点水一般倒了小半杯散发着花香的茶水,轻轻的推到刘易的面前才说道:“头牌小姐只是我们青楼内部的说法,一般的客人,绝对不会像公子你这样直接问人家的,一般的小姐,如果你这样问她们,她们可就要生气了,到时候,你想一亲芳泽可能都没机会了。”
“哦?还会这样?那、那我这样问你,你不生气么?我又要怎么称呼小姐你才好呢?”刘易身子往前一探,神情有点亲切的样子道。
“你是我们掌柜点名要好好招待的客人,奴家敢生气么?奴家也怕公子会突然发脾气,烧了怡红楼啊。”刘易的身子前探,而她的身子也是微躬着给刘易送茶的,如此,差点让刘易的鼻尖触碰到了她的酥胸,但她只是玉脸微微的红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完成自己的手头动作,然后似怪似嗔的说道。
“额,怎么会呢?上次我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格格……跟你开玩笑呢。”她拿起茶壶,娇笑着轻盈的一转身,转到了颜良和文丑的席间,为两人倒着百花茶道:“头牌小姐什么的,是我们怡红楼内部对外的谦卑称谓,什么的京城第一青楼、第一红姐的,是外界给我们的称号,这些表面上看,好像很有荣誉似的,实质上,不管是头牌小姐还是第一红姐,都是妓女,好说不好听,奴家虽然做这一行业,可是也知道羞辱廉耻,当然不喜欢直接被别人那样叫了。如果公子宠着人家,那就叫我卞娘或者小姐吧。”
“卞娘?你姓卞?”刘易见她说话间流露出几分少女的憨态,才这发现此女最多不过十八岁上下,不过,又有几分欢场女子的豪放。她年纪不大,天生俏丽端庄,却又带着点风尘味道,让刘易顿感此女有点意思。如果她不是经验丰富,那么肯定就是接受过如何讨男人欢心的训练。
“嗯,卞娘是奴家的乳名。”她知道刘易才是这里的正主儿,所以,为颜良文丑倒了茶后,又返身转回刘易的矮桌旁。
“卞娘是你乳名?这卞姓似乎很少见哦,咦?……”刘易的心里突然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身子一正,垂首问道:“卞娘,恕我冒味,不知道可否告知小姐的芳名?”
青楼、头牌小姐,姓卞,不得不让刘易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曹操的老婆,卞夫人,后来的卞皇后。
刘易来青楼,本来实在没有太多的心思寻欢作乐,主要的目的就是卖酒赚钱,然后和怡红楼稍为商议一下今后怀春酒的销售问题。眼下,没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的了,有钱才可以购买更多的粮食,才可以招募更多的兵马,才能真正的建起一个基地,为即将到来的三国乱世做好准备。可是,如果这个青楼头牌小姐真的是卞氏的话,嘿嘿,刘易倒也不介意看看会否有机会一亲芳泽了。
“奴家卞玉,十八岁,也不怕刘公子笑话,奴家本来就生于姬娼世家,世代经营着青楼的。”卞玉不疑有她,落落大方的直说出来,然后小嘴一挑道:“怎么样?刘易公子还要查探奴家的祖宗十八代么?”
“哈哈,还说不敢生气。”刘易见她这不经做作的小调皮,忍不住好笑的道:“我知道,作为男人是不能随便询问女儿家的芳名的,是我不对,向你道歉!”
刘易听她如此一说,心里便百分百肯定,此女一定就是将来曹操的老婆卞氏了。刘易隐约记得,曹操是在董桌进京之前的两年取卞氏为妾的,现在卞玉十八岁,那么也就是说,两年后她才嫁给曹操。
“哼,这还差不多。”卞玉忽地眨眨美眸,饶有兴趣的看着刘易道:“到我问你了,上次你为什么不自己来作诗,却要让你的下属来念出来?那诗真的是你作的吗?”
“哦?我们什么时候都成了在玩问答游戏了?我记得你们的那魏掌柜说让你来侍候我等,并为我们弹琴的。”刘易此时也察觉到了,眼前的卞玉,似乎并不像一般的青楼女子那样在自己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没有卞玉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的自然,看卞玉,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似乎都是她的性情所致,本色演出。
“嘿嘿,那姓魏的才管不到我呢,快跟人家说说嘛,你是如何作出那诗的?还有,怀春美酒女儿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首诗也挺好的,你是怎么作出来的?”卞玉此时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倒像是和朋友在喝茶聊天时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之余,就随意的坐到了刘易的对面,用双手叉起她的尖下巴,微仰着头等着刘易的说话。
“当然是我作的,其实,刚才你所说的这首诗的第一句不是这样的,这只是本公子为了给怀春酒打广告才改了下。真正的第一句,是兰陵美酒郁金香,嘿嘿,你再整诗念一遍,看看是不是整个感觉都变了?”卞玉越是不像风尘女子,刘易就越喜欢,也不介意她如此,便和她聊了起来。
“啊,是啊!这种人在异乡的愁绪好像更突出了……不过,”卞玉默念了一下道:“我还是喜欢怀春美酒女儿香,那样比较适合我们青楼女子的情怀。”
“我们作一个交易怎么样?”卞玉话一转道:“我给你弹一首曲子,你就给奴家写一首诗,怎么样?”
“呃,不好。”
“公子是觉得奴家不值得你作诗么?”卞玉见刘易一口拒绝,俏丽端庄的玉脸一黯,幽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