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这话深得一些关乎切身利益的官员的拥护,有些人顺势站在了左相这边。
宁王嗤笑一声:“本王为京城府尹开脱?本王从未见过他,何来为他开脱之意。只是,本王却听闻他跟左相有些牵扯呢。”
“这是何意?”景新帝刚刚就在思索左相的用意,这一会儿一听宁王说起,立马问了出来。
“皇兄,最近京城可是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呢。”宁王瞥了左相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前几日京城府门口的鸣冤鼓可是被连续敲响了三日呢,而且状告的皆是同一人。听说那人作奸犯科,残害人命,五年内犯了不少事。这不,近日才被抓起来审理。”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在京城犯下累累罪行!”景新帝脸上带了一丝愠怒,“这京城府尹,步军统领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说完,步军统领已经跪在了大殿上:“臣失职,臣无能。”
“宁王,你这是信口开河,公报私仇!”左相满脸通红的反驳,“皇上明鉴,我家小儿心思纯善,连一只兔子都没杀过,又怎会害人性命?宁王此举分明就是报复老臣之前对他的弹劾。”
“嗤!不敢杀兔子?”宁王鄙夷的看了一眼左相。
景新帝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那人是左相府的公子。这样说起来,左相莫名其妙的弹劾京城府尹就说得通了。只是,令他惊心的是,朝中竟然有那么多人不辨是非的站在他那边。让人颇为寒心!
眼神从左相身上转过来之后,又看到了风光霁月的老四。
左相为了撤掉京城府尹,因此巴拉出来京城府尹之前干过的错事。而左相公子之前干的错事,不也同样是被人有意扒拉出来的吗?想到老四认回来的女儿,景新帝骤然明白了这里面的推手是谁。
京城府尹那么多年都不敢审理左相公子,如今却是敢了,背后定是站在一个能跟左相抗衡的人。此人肯定是老四。
老四最近来朝堂的次数颇多,还屡次针对左相,隐隐跟右相站一边。他原以为老四要有什么动作,如今看来却是他想多了。老四还是那个嫉恶如仇又随性护短的人,如今来上朝怼左相,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他的女儿。
这般一想,景新帝心情顿时明朗起来。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此事交由右相来监督审理,一是查证京城府尹的罪行,二是督促京城府尹把左相公子的案子查清楚了。”
此话一出,左相感觉眼前一黑。
他跟右相虽同为宰相,但他却是更得皇上喜欢,隐隐高出来右相一头。也因此,右相经常跟他对着干,试图取而代之。如今皇上竟然让右相来审理他家小儿的案子……这不就等于提前判了小儿的死刑吗?
“皇上……”左相颤抖着嘴唇喊道。
景新帝摆了摆手:“左相不要再多说了。京城府尹是要处置,三敲鸣冤鼓也不能忽视,否则百姓如何能服?”
“行了,退朝吧。宁王随朕过来。”
等到了旁边的东暖阁,景新帝假装不知情的问道:“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朕怎么觉得你老是在针对左相?”
宁王又怎会不了解他自己这个长兄,立马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一脸傲气的说道:“臣弟就是针对他!这老东西忒坏了,之前竟然敢逼着我家宁儿嫁给他家这个坏事做尽的儿子,而且还质疑宁儿的身份。呸,多大的脸。”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景新帝假装不悦的说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那左相怎么说也是堂堂宰相,你跟他闹得不愉快这不是在给朕找麻烦么。”
“皇兄,给您找麻烦的可不是臣弟,而是这个老东西。”宁王一脸愤恨的说道,“臣弟觉得左相如今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为了一个作恶的儿子,竟然敢诬陷朝廷命官,甚是可恶。”
景新帝无奈的摇了摇头:“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呢,你怎么就知道左相是在冤枉京城府尹了?说不定那京城府尹真的有问题。”
宁王像是思考了一下,抿了抿唇,弱弱的说道:“就算真的有问题,左相如今才提起来,也是动机不纯。很明显是在为自己儿子开脱。”
“左相如今的确是不如早年那般了。”景新帝慢慢的说道,随后,话头一转,“只是,这件事情毕竟只是左相儿子所为,若是查出来跟左相没什么关系的话,你以后也莫要再继续针对他了。到时候朕让他给你道歉。”
宁王听后,不着痕迹的说起来另外一件事情:“臣弟又不在朝为官,那左相究竟如何跟臣弟没任何的关系。只是,这左相也太不会教养子女了。一个庶子敢杀人,多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