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着一张脸,任由少年拉了她的手去给他揉心口,在他舒服得眯起眼睛时,慢吞吞道:“外面的花,还需要你的心头血。”
少年浑身一僵。
斩妖刀取心头血带来的痛,纵然是魔尊也要掂量一二。
姜妙戈道:“还要浇灌三次,这花才算成活了。”
魔尊玄烬像没有骨头的猫一样,又从她怀中滑下去,仰躺在她膝上,掀开浓密卷翘的睫毛,悄悄瞅了她一眼,把玩着她的手指,委委屈屈道:“真的很疼……”
姜妙戈也没有办法,如果花不能永生,这得来的十九万善意值就会在花谢那一日消失,一切回到从前。
她干巴巴道:“这次不用斩妖刀。”
魔尊玄烬仍是把玩着她的手指,又瞅她一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说话了。
姜妙戈想了一想,耐着性子道:“那你要怎么样?”
魔尊玄烬大约就在等她这句话,闻言翻身而起,跪于软榻之上,手撑在窗边,将女孩合拢于身|下。
少年凑上来,黑嗔嗔的眸中藏着潋滟的光,直到与她鼻尖相抵,低声呢喃道:“取心头血好痛的……”
姜妙戈被他如此逼近,一瞬间脸上仿佛起了火,嗅到少年身上馥郁的百花香气,连送出口的话音都变得断断续续:“那、那你要做什么……”
少年狡黠一笑,温热的唇已经送到她唇边,低低的嗓音透着魅惑。
“妙戈亲亲我。”少年如是道:“我便忘了痛。”
第62章“只要你现下醒来,我就……
《撒娇魔尊最好命》青色兔子
“妙戈亲亲我。”少年如是道:“我便忘了痛。”
在他合身拢来时,姜妙戈已下意识半垂了眼睛,此时几乎能隔着空气,感受到他唇的热度。
他就停在距离半寸之处,不更近一步,却也不肯退开,声音温柔的、魅惑的,要她主动给他一个吻。
姜妙戈垂着眼睛,嗅到他身上馥郁的百花香气,比窗外盛大的铃兰花香更惑人。
她一定是被蛊惑了,才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脸去。
在她醒悟过来,红着脸躲避时,一直耐心等候的少年却忽然追了上来。
滚烫的唇,擦过女孩白嫩的脸颊。
那是一个比春风还要醉人的轻吻。
少年欺身上前,擦过脸颊的唇,抵在女孩耳边,喑哑诱哄:“亲我一下,好不好?”
姜妙戈脸红得几乎要滴血,按着少年的脑袋把人推开,翻身落到了窗外,背对他,因为羞恼,愈发凶巴巴道:“先过来放血!”
魔尊玄烬望着女孩红红的耳朵尖,低低一笑,如黑云般漫过来,知她到了发怒的边缘,便暂且松一松手,柔声道:“好。妙戈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这次取心头血,姜妙戈没有再用斩仙刀,只是以银针刺破少年心包,引血而出,浇灌于灵芝铃兰之上。
魔尊玄烬安坐于硕大的铃兰花下,蹙眉忍受着取血的痛苦,冲女孩道:“妙戈,抱抱我。我好疼。”
姜妙戈立在一旁,清楚取血的痛比起他素日忍受的业障之火来并不算什么,他不过是在借机卖乖,待要不理,却见少年面色苍白、眸光暗淡,到底伸出一只手来,抚了抚少年冷汗涔涔的额头。
以心头血浇灌铃兰之后,姜妙戈给少年心口丢了个治愈术,便仰头看那铃兰花。
魔尊玄烬起身时,脚下一软,晃了晃险些摔倒。
姜妙戈忙伸手扶住他,有些疑心他又在撒娇,抬眸却见少年面如金纸、睫毛轻颤,不禁心中一愣,不自知得放柔了声音,道:“你没事儿吧?”顾不上再看那铃兰花,索性运起法术,将少年送回了窗下的软榻上。
魔尊玄烬斜躺在软榻上,耷拉着眼皮,面色苍白,好一会儿没说话,也没有像从前那样逗她。
姜妙戈当真担心起来,试过他额头的温暖,又去摸他手心,却觉他手心好似一块冷冰,忙给他搓热手心,嘀咕道:“这是怎么了?短时间内失血过多了吗?”她从储物袋中,摸出原主珍藏的回血丹,也不顾价值几何,便倒出来送到少年嘴边,迫他咽下去,喃喃道:“这花若是不能连续三天,浇灌三次,便前功尽弃了。”她又抚了抚少年心口,见他蹙眉只是不语,低声问道:“疼得厉害吗?”又运起治愈术,却不知还要怎样才能减少他的痛苦。
魔尊玄烬终于开口,声音低微,时断时续,道:“这花对妙戈你很重要吗?”
姜妙戈不知该怎么同他解释。这是原主留下来的,上界最后一枚花种,或以帝池甘霖浇灌,或以魔尊心头血浇灌,三次长成之后,花开一亿年,每一朵花便是一万善意值,保这个世界长久运行下去。若这最后的花种都失败了,原本善恶值相近的这个世界,很可能因为一点小的波折便毁灭了。两相比较,自然要种活着最后的灵花。
姜妙戈迟疑点头,拉高薄毯到少年下巴,想了一想道:“不然你休息一番,我去取帝池甘霖……”她说到这里,又愣住,原本的帝池甘霖,已经被天帝用来救四个傀儡。若要再等到足够的帝池甘霖,又要数万年下去,届时这灵花早已活不成了。
魔尊玄烬淡淡一笑,淡紫的唇轻动,道:“哪里用这么麻烦?我血多得很。”
“可是……”姜妙戈看着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里并不是不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