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即刻上前护到夏云姒跟前,喝那宦官:&ldo;毛手毛脚的慌什么呢!再冲撞了娘娘!&rdo;
&ldo;娘娘恕罪!&rdo;那宦官重重磕了个头,每个字都在打颤,&ldo;那……那边瞧着,是有人从山坡上摔下来了……好像……好像还有个孩子。&rdo;
夏云姒目光一凛。
举目看去,他所说的山坡在东边不远处,与宁沅感兴趣的假山遥遥相对。
那山坡她有印象,并不算高,从山脚处登至山顶的凉亭不过五十余级石阶。
但五十余级石阶若摔滚下来……
夏云姒轻轻吸着凉气:&ldo;你说有个孩子?&rdo;
那宦官双肩一紧:&ldo;是……&rdo;再叩首,紧张的声音渗出了哭腔,&ldo;下、下奴没敢走近了看,但……但宫里没旁的孩子,只怕是……是哪位皇子公主!&rdo;
这话说得周围一片死寂,被夏云姒揽着的宁沅更是一颤,失措地抓住她的胳膊:&ldo;姨母……&rdo;
夏云姒强定住气,将他搂了一搂:&ldo;你乖乖在此处待着,姨母去瞧瞧。&rdo;
说着示意小禄子将他护好,自己带了几名宫人,一道向那山坡行去。
方才那宦官的惊声尖叫惊动得并不止是她,这片刻工夫,已有许多在这方园子里打杂的宫人都围到了山前,却又都因看到了半山腰处的画面而止住了脚。
闻得背后有脚步声,他们回过头,认出是谁,皆匆匆下拜:&ldo;贵仪娘娘……&rdo;
夏云姒遥遥瞧了眼上头。
石阶在山坡侧面,五十余级石阶,每过十余有一小段平台,他们摔在第三个平台处,隔得远,看不清是谁。
她沉声问道:&ldo;去传太医和宫正司了么?&rdo;
&ldo;是……是,方才已有人去回话了,也有人去了顺妃娘娘处。但这边……&rdo;那宦官瑟缩着抬头,看了眼石阶那边,&ldo;下奴们身份卑微,不敢过去。&rdo;
夏云姒明白他的意思。
若此处有身份较高的宫人,去看也就去看了,如是人还没死,更能搭把手救人。
可位份这样低的宦官,去了就是在赌命‐‐人没事他们自然有功,死了或也无过,但怕就怕原本尚未断气,恰在他们过去时没了气息,那可就说不清楚了,他们全得把命搭上。
夏云姒点点头:&ldo;你们不必跟着,本宫去看看。&rdo;
说罢她便向那石阶处绕去,莺时也很不安:&ldo;娘娘……&rdo;
她微微偏头:&ldo;你也不必跟着了,带着人四下瞧瞧,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rdo;
莺时应声止步,她抬眸又瞧了瞧,拎起裙摆,拾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