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果然是想要她的命。
而且论手段之阴毒,可比之前强得多了。
此事她断不能轻易放过,然而事情牵连甚多,真要彻查下去就不得不通过皇帝。
她现下最怕的,是皇帝如往日一般大事化小。
她得断了他这个念头。
傍晚时皇帝又来与她一同用膳,她多施了些脂粉,看起来气色便好上了一些。
她撑着精神与他连下了两盘棋、又倚在他怀里温温柔柔地读了会儿书,直至尚寝局的人来了,她才催着他离开。
他笑说:&ldo;朕可以翻你的牌子。&rdo;
意思便是陪着她共眠。
他似乎很享受于此,连翻她六天牌子时其实也并不是日日都为寻欢作乐,当中有两日都是搂着她说话罢了。
这回她却羞赧一笑,勾一勾手指引他凑近,薄唇凑到他耳际:&ldo;皇上愿意陪着臣妾共眠,臣妾却不敢留皇上呢。不然臣妾这身子虚着不能尽欢……&rdo;语中一顿,声音愈发透出媚气,&ldo;却还偏要想着枕边人的生龙活虎,难受得紧!&rdo;
语罢就见他直连耳际都红了一下,抬手便刮她鼻子:&ldo;不害臊!&rdo;
她往后躲一躲:&ldo;所以啊,皇上别招惹臣妾。要么去看看旁的姐妹,要么专心看折子去也好!&rdo;
这逐客令直下得让人春心荡漾,他自不会生恼,只叹气摇头:&ldo;罢了,依你,朕看折子去。你早些歇着,身子刚好一些,别再病得厉害起来。&rdo;
夏云姒噙笑,便招手唤来莺时。
莺时恭恭敬敬地奉上一只手炉,她把手炉塞到他手里:&ldo;皇上拿着走,别冻着。&rdo;
平日里都是没有这手炉的,他不禁笑道:&ldo;虽不害臊,倒愈发贴心了,也不错。&rdo;
&ldo;臣妾才不是贴心。&rdo;她一番眼睛,语气娇嗔,&ldo;这炉子是不日前刚送来的,一对两只。成双成对的东西,臣妾如今看着都喜欢!&rdo;
个中含着怎样的情愫自不言而喻、不必直言。他颇觉欣慰,手抚过她的脸颊,又温存无限地将她的薄唇稳住。
她毫不迟疑地迎合起他来,算计之下,自能做得比他更深情、更温柔、更能掠取他的心。
这一吻好生悠长,分开之后,二人又静静对视了许久,似乎怎么也看不够对方。
而后,他自是拿着那手炉走了。
为着她的这份深情与体贴,这手炉他日日都用着。
这一连数日里,他又几乎日日都来朝露轩陪她,也就是每日至少有一次,会在她这里换上新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