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恍若未闻,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药粉,终又一声叹息:&ldo;樊应德。&rdo;
樊应德忙躬身听命。
他道:&ldo;回行宫去传旨,昭妃近些日子身体多有不适,需卧床静养,六宫事宜便不必她糟心了,一并交由顺妃料理。顺妃拿不定主意的,可去请示母后与诸位太妃。&rdo;
这话明面上听只是夺了她的宫权,但一句&ldo;需卧床静养&rdo;更是将她禁了足、绿头牌也要一并撤下,不过是说辞听上去好听一些,给她留了几分薄面。
夏云姒露出讶色:&ldo;此事是苓采女所为,皇上何故牵连昭妃娘娘?&rdo;
他略作思忖,只说:&ldo;她连自己身边的宫人都约束不好,朕不能将六宫之事交给她。&rdo;
她若有所思地点一点头,他看看她,摆手让樊应德退了出去。
车中便只剩了他二人,夏云姒静静地垂眸坐着,他打量着她那双上挑的眉眼。
一刹间,她忽地被捏起下颌,硬被抬起头来。
夏云姒惊得窒息,却不敢躲,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马车狭小的一方天地里,他面无表情的逼视令人心惊肉跳,眼看着她的面色一分分惨白、额上也渗出细汗,他到底缓和了些许神情。
&ldo;有件事,朕坦白问你,你也如实告诉朕。&rdo;他清冷生硬道。
夏云姒强定心神:&ldo;皇上请说。&rdo;
他定定地直视着她的双眸,像要把她看穿一般:&ldo;那符咒,究竟是怎么回事。&rdo;
第34章酒楼
那三两息里,夏云姒觉得遍身的血液都凝滞了,手足好一阵僵硬,转而遍布针刺般的麻意,连眼前也一片恍惚。
脑中思绪斗转星移,有那么片刻,她想不妨认下,和盘托出。因为那会符合他的预想,措辞得宜也可显出她的无可奈何、免去她的罪责,他十之八九不会多做追究。
但即便如此,那样做也还是得不偿失。
做这一场大戏,她的目的无非是瓦解他对昭妃的信任,一旦承认了自己在其中也有算计,他对她的信任便同样会被击溃‐‐这甚至反会成为昭妃的护身符,在他心里本就是昭妃的分量更重一些,她露出瑕疵给他,焉知不会成为他在心里为昭妃辩解的理由?
银牙紧咬,夏云姒强令自己定住心神:
&ldo;皇上何出此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