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才是生病的那个,现在却要抽|出心来关心别人。
苏瓷在埋头的女人跟前站定,冷淡地开了口:&ldo;可以吃饭了。&rdo;
&ldo;好。&rdo;言思宁简单地应了一声,应该是听见了,却不见有抬头的反应,或者其他动静。
苏瓷便居高地看着不露面容的女人,等着对方什么时候才会起来,但片刻驻足以后,想起了刚才的不愉快,又有一刻就想这样放任言思宁不管了。
苏瓷还真说走就走,结果刚有动作,那个玩手机的女人倒是站了起来:&ldo;走吧。&rdo;
她原本不想为了这件事与对方争论,但话不经同意,就先自己一步说了出来:&ldo;我以为,我的话你没有听见。&rdo;
苏瓷走在了前面,此时便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能通过这句话来猜测话里隐藏的意思,言思宁慢悠悠地跟在后面:&ldo;就你刚才工作时候的态度,我也以为是一样的。&rdo;
谈话内容一变,话里的对象又落到了自己身上。
苏瓷才知道,言思宁是故意的。
抿唇,只顾咳嗽。
饭厅就几步路的距离,结果,硬是听她低声地咳了一路,言思宁不由得提高了音量:&ldo;吃完饭,等下吃药,这两天注意多喝水,多休息。&rdo;
&ldo;……其实你不必这样。&rdo;
半响,苏瓷才开了口。
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眉,底下是一片看不清楚的情绪,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动摇,但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在这里划清界限就好。
&ldo;不必怎么样?我想,这些应该也在对你负责的范围以内吧?&rdo;
言思宁如是道,嘴边带着那浅浅的弧度。
苏瓷一早就应该猜到的,她明明不该问,如今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回复,又叫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释然。
声音还是虚弱沙哑的:&ldo;我知道了。&rdo;
苏瓷烧了两天,体温才逐渐降了下来。
面对这种该休息又不肯休息,该上医院又不肯上医院的女人,言思宁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被她的任性纠正了许多。
这周的惯例,上楼督促苏瓷吃药,虽然烧退了,咳嗽还没好。
早在之前的例会上,全公司的人就已经知道了苏瓷生病的事,按理说,苏瓷既然是领导,这种时候谁都会刻意去关心她一下,但下属里除了言思宁,也没有配合地问候过,可能是因为敬重,又或许是出于害怕,毕竟在大家的眼里,苏瓷永远是冷漠疏离,不苟言笑的样子。
想要与这样的领导亲近,真的略显困难。
同感的人里,也不少言思宁的身影。她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感觉,苏瓷真是无趣又死板的女人。
但转念又一想,更多的时候,苏瓷并不是出于强势,只是不善与人接触的一面在作祟而已。
言思宁伸手敲了敲门,但不等对方回答,便着手拧开把手进去了。
推开门,咳嗽声连谈话声一并落进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