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世界的法则限制……】
“混蛋石板闭嘴……”
【我以为你不会让IBM前去。】
“我就让一让那家伙……连话都不会说的大怪物……嘁……”被说中心事的罪歌并不否认,他不屑的哼了一声,手里随意玩弄着小刀,另一手比了个中指,毫不把石板放在眼中。
“而且……”将手中的小刀收回身体之中,他学着遥的动作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自己也缩成了一个球形,最后化成了本体的太刀,立在了石板之上。
“我不会安慰人,但是遥很难受。”
所爱之人离开,与石板融合了的罪歌的地盘再次飘起了寒雪,象征着罪歌活动的红光消散,那一把太刀的身上再一次落满了雪花。
——如果不去西西里,就像没有到过意大利,因为在西西里你才能找到意大利的美丽之源。
一面是悬崖,一面是海洋,丘陵与海洋的绝妙融合形成了美丽的西西里。
但很显然,虽然居住在此地的人民都无比赞扬这座岛屿的美丽,但比起欣赏不知道多少年的美丽,他们更加在意与生存。
战争中的西西里早已经失去了曾经自然与古典的美丽,而冠上各样理由的战争将这一块地方盖得满是硝烟与血腥的臭味,而在贫民窟,这个地方的罪恶更是不加遮掩,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孩子只能躲藏在路边或者小巷的夹缝之中,年龄稍大的孩子或者成人为了抢夺地盘和食物常有死伤。
脏兮兮的小孩儿睁开眼睛慢悠悠的爬起身来,堪堪能辨认出来的金色的头发紧贴在满是汗珠的皮肤上,身上稍微显得有些厚实的衣物掉落下去,他赶紧一把抓出,辨认了老半天才反映过来这是他“室友”的衣物。
“遥……”他张开嘴轻轻的喊着,但喉咙中像是被塞满了砂砾,嘶哑的,被磨得生疼,他摸摸自己的喉咙,却感受到了自己异常的体温。
不管是多小的孩子都知道在贫民窟,生病就意味着死亡,更别说在当时对于普通人来说死亡率极高的感冒发烧。
“Giotto。”乱七八糟的木板搭成的小房子仅仅只有不到一米的高度,同样满身污浊的黑发小孩儿从极小的门口处爬进来,怀中抱着发黑的半截面包以及一小杯清水。
面包和清水被捂得温热,在贫民窟来说很难得看见的吃食就这样被随意送上,打量着黑发小孩儿已经干裂发紫的嘴唇,Giotto想着自己随时可能彻底垮掉的身体,推开了自己身前的吃食。
但是下一秒他便被狠狠的按在了地上,虽然想抵抗,但已经开始变得虚弱的身体经不对方一点气力便已经投降。
“吃。”与Giotto一样,长久未能进水导致遥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他伸出手捏了捏对方脸颊的位置,然后将发黑的面包狠狠塞了进去。
“Giotto,吃。”遥看着自己眼前的金发小孩儿片刻,见对方终于肯吃东西,他才慢慢起身。
别人都是在拼尽全力能够存活过这个冬天,但这个被他捡来的孩子,一个不会说意大利语,似乎还失去了记忆的东方的小孩儿,不仅在努力生存,更是在以难以想象的毅力让他这个注定无法存活的病号也撑下去。
Giotto咳嗽几声,拿着面包囫囵的就着水咽下去,被填满的不仅是胃,让他的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但发烧引起的病症依旧存在,他生生的压抑住自己呕吐的冲动,掀开了自己身上发黑的被子。
“过来。”他指指遥,又指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做了个招呼的手势,然后一字一顿,努力将自己的发音念到最标准的程度。
遥歪歪头,眼睛眨了几下,那一双好看的过分的眼睛澄澈的有些不可思议,刚出生的幼崽学着金发的兄长那样,努力发出音调,有些不伦不类,他躺在了金发小孩儿的身边,两人一来一去练习着对于意大利人民来说有些过于简单的单词,直到睡意降临,贫民窟的两个小天使挤在一起互相蹭了蹭,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只要挺过了最难忍耐的冬天,其他的季节就好过了不少,但是前提是能够渡过这个能够夺取他人生命的寒冬。
然而Giotto一直在高烧,轻微的咳嗽,现在剧烈的好像快要把内脏一并咳出来,本来不是很高的体温,现在却有些烫手,原本还有些精神的孩子,现在更多是在半昏迷状态。
他要死了。在贫民窟摸爬滚打多年,心智早已经成熟的不行的Giotto只是稍微有些不甘心,但是他却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现实。
或许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会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好受一些,但就连Giotto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是,他现在却满脑子想着那个脏兮兮的黑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