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瞧了孙达一眼,见他身材魁梧,手中所持大环刀厚背长身,似是纯钢打造,总有五六十斤。
魏峰暗思,适才见对手拿刀平举,便如无物。这般沉重的钢刀,在他手中轻如鸿毛,虽不知此人武艺如何,但这份劲力实非己所能及。但见他几番站出言语,知其是四海镖局的一位重要角色,不禁暗自思量,如若将之击败,可挫敌方锐气。
念及此处,魏峰便上前一步道:“好,就让我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伸手拿剑向前一指,突地冲了上去。
孙达虽严阵以待,却怎料魏峰语音未落,便突施偷袭,且身法如电,迅猛之极。他心中一慌,还未扬起大刀,已被对手攻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向后退去,躲开面前这一剑,同时将手中的大刀朝魏峰腰身砍去。
这魏峰身法当真迅捷,一剑落空,一剑又至。尾随的这一剑,直指孙达喉部,眼看他难以避开。
但此时,孙达那一刀也已砍至魏峰腰部,虽是后发,其势亦不可挡。
魏峰出手之际已占上风,如何甘愿两败俱伤,见自己难以闪避,弃了刺向孙达的那一剑,回剑抵挡,同时向右跃开。
那魏峰的确非凡,在这当口竟能出剑、回剑一气呵成,十分难得。
哪知孙达力大无穷,这一刀攻敌之必救,已使出十成力气,只震得魏峰右手发麻。幸而其躲闪及时,不然,有一刀横断之厄。
适才两人互相交换一招,均知敌人不易对付。魏峰身法快,孙达力气大,两人棋逢对手。但交锋之后,魏峰手臂酸痛,看似孙达稍胜一筹。
这时双方又已出手。魏峰已知敌方长处,不与之硬碰,使出自己得意剑法,虚虚实实,一出招便即收回,一招之后紧接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只刺得孙达难以抵挡,更无力还招。
二十余招过后,孙达已是抵挡不住,他看魏峰大多都是虚招,决意一拼。趁敌方收剑那一刹那,突地双手举刀向他砍去。
谁料魏峰早有准备,正在等待这一时机。待孙达大刀一出,立即向右闪开,同时手中长剑刺出。
待孙达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左臂已被长剑刺穿,鲜血直流。
孙达疼痛难忍,十分愤怒,右手举刀又向魏峰砍去。
这次魏峰向左一转,跨步向前,已在孙达身后,回手一剑,直削颈部。
孙达此次再难躲闪,眼见长剑削到,只得待死。
突听“当”的一声,只见魏峰右手颤抖,虎口震裂,手中长剑直飞上天。郑四海已挡在孙达身前。
原来郑四海眼看孙达抵挡不住,只待危险时刻便即出手。此时见到他避无可避,忙出刀相助,一刀将敌手震开。
蓦地里,侧面冲出一人,头戴白巾,身形魁梧,一刀砍向郑四海,虎虎生风。镖局中人见此招劲大,不禁一阵惊呼。
只见郑四海左手微抬,在对方手腕上一推,轻描淡写地格开此招,脚步一变,身形略晃,闪至敌方左侧,左手瞬间托到敌人下颚,猛然发力,一掌击碎其颚骨。
那白巾汉子,扬起右手,欲侧身将手中钢刀砍来。郑四海左脚早已踹下,正中其左腿弯。此脚劲力极大,那汉子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郑四海右手一挥,钢刀斩下,白巾汉登时身首异处。
郑四海出招如电,此番拼斗乃瞬间之事,旁人尚未反应,如何有空暇时机出手,此时只顾惊叹,双方均呆在当地。
等待片刻,镖局中人赶忙上前将孙达扶回包扎。
吴长德见郑四海出手相助,便高声喊道:“郑四海!我还当你是正人君子,谁知竟然暗中偷袭,当真浪得虚名!什么四海镖局总镖头,我呸!”
郑四海转过头来朝吴长德看了一眼,冷笑道:“轮到你上场了!少说废话!”
吴长德见其深得武学中快、很、准三味,心中倒是一凌,未待发话,魏峰抢先道:“舵主,他们既可偷袭,我们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郑四海仍是对着吴长德,双眼如炬,狠狠地盯着他。吴长德眼神虽厉,却也不禁心下惴惴。
郑四海对吴长德冷笑道:“快下场,让我试试你的真实功夫!别让我瞧扁了你们祁风寨!”
魏峰右手还在不停颤抖,他退向吴长德身边,大喊道:“我本应你要求,咱们单个放对。但你等出尔反尔,暗算于我!无论如何,我可不会再上当!”他转而又对手下山贼喊道,“不要理他,大家一起冲!”
吴长德自下山以来未逢敌手,早已骄傲自满,本次欲待一显身手,谁知碰到郑四海这般厉害人物,一身武艺不敢施展。
他气恼之时,听魏峰之言正合己意,也顺势喊道:“杀了这群人,抢了银子大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