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畔犹自似听得人细鬼大的乃忠讽刺她:“还是这么爱睡,想象中大作家是清秀敏感的多,哪里有睡觉猪拿文学奖的。”
乃意不去理他,呼呼入睡,想象中教授何尝不应斯文敦厚,哪有像他那样飞扬跋扈的。
注定他们两人不能沟通。
乃意见到了慧。
慧那袭款式典雅、裁剪合度的白衣恒久耐看,真是奇迹,是制服吧,每次见面,不是忽忽忙忙,就是心情欠佳,来不及问她。
乃意说:“我担心岱宇。”
慧颔首,“我们也担心她。”
“我听你们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什么意思?”
“乃意,你要好好照顾她。”慧忧心忡忡。
“告诉我多一点,我行事也方便些。”
慧不愧叫慧,慧狡黠地说:“不行,不同你讨价还价。”
乃意情急,“这同一个人的安危有关哪,稍徇一点私也不行?”
“没有用,要发生的事一定会发生,不可避免。”
“岱宇是否会失去所有财产?”
“不要再问了。”
“她并且会失去甄保育,是不是?”
慧讶异地看着乃意,乃意悲哀地说:“我并不笨,我推想得到,你知道写小说这一行,一天到晚要推敲情节,习惯成自然,在现实生活中也技痒起来,忍不住做预言家,但我就是猜不透,两人那么相爱,要用什么大的力道才能拆散他们,又为什么有人要那么做,由此可知,写故事细节至难控制。”
慧忍不住笑起来,“看情形你当真迷上了写作。”
乃意谦卑地笑笑。
“这些日子来,你成熟了很多。”
乃意感喟地道:“是你的功劳吧,我见你的次数多过美,本市不知哪一个角落,一定有女孩子越长越美。”
“你要哪一样?”慧微笑问。
“美且慧可能兼得?”
慧但笑不语,轻轻握住乃意的手。
乃意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时乃忠刚刚在客厅同母亲说:“乃意睡起觉来,可真不管飞机大炮,那舒服惬意之情,叫人羡慕。我不止一次怀疑,她在梦中,另有天地,另有朋友,另有事业,醒着的世界,不过是敷衍我们。”
乃意别过慧,独自走了出来,忽然游到一个所在,但见荆榛遍地,狼虎同群,大河阻路,黑水荡漾,又无桥梁可通。
乃意并不怕,反而冷笑道:“这风景敢情是为现实生活写真来了。”
身边传来“咕”一声笑,转头一看,却是小区,乃意忙说:“维真维真,你可愿意与我并肩走这条艰辛的人生路?”
小区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求之不得。”
乃意宽舒地笑出来。
醒来因忙着张罗见区伯母的衣裳,把梦境忘记一大半。
岱宇百忙中陪着乃意逛街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