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对上那一霎,目眦欲裂,憎恶如熊熊烈火噼里啪啦燃烧起来。
气氛一瞬紧张起来,压迫感让人忍不住窒息。
两人同时动了,四目赤红,眼神凶狠,面颊扭曲,如冲破枷锁的猛兽,举起铁拳毫不留情向对方砸去。
拳拳到肉,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牙酸。
区歌倒是不紧张自家主子,鲛人战力无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吃亏。
孟川和石青显然也了解,目光紧紧锁定芮钰,拳头握得死紧,显然是担忧的。
“噗!”
十几个回合下来,沧余不过是脸上挂了彩,芮钰却口吐鲜血,摔倒在地半晌没爬起来。
“族长!”
冥蛇族人一脸紧张,生怕自家族长被打出个好歹来。
芮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一个猛子从地上翻了起来,举着拳头向沧余砸去。
沧余从来不是个任打任骂的性子,战力又爆棚,两不相让之下,吃亏的只会是芮钰。
夏桑看得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芮钰被打得遍体鳞伤。
然而芮钰又是个犟种,偏执又疯狂,不被打到晕厥俨然是不罢休的。
夏桑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两人从大中午打到了日落,直到芮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再也爬不起来才停手,这还是沧余让着他的结果。
两人一住手,夏桑便直奔芮钰而去,异能跟不要钱似的涌进他身体,快速修复着破碎的内脏和骨骼。
沧余则心酸地站在原地,面色阴沉,如同被抛弃的丧家之犬,垂着头,手臂发颤。
当心爱的雌性头也不回奔向他人,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之时,他只觉得五脏俱焚,肝肠寸断。
本就麻木受伤的身体,这一刻血液都仿佛停止流动,只觉得如坠冰窟,周身发寒,心也冷如冰霜。
“主子,你没事吧?”
区歌看到快要碎掉的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禁不住对夏桑生了怨念。
主子也没少挨打,小雌性却问都没有问一句直奔冥蛇族的窝囊废而去,把主子扔在一边不闻不问,也是够够的了。
沧余阖了阖眼,鼻头酸楚,声音委屈沙哑,“我没事!”
但眼角却红的厉害。
夏桑治完芮钰才后知后觉自己一碗水端得有些歪,着急之下忽略了沧余的感受。
眼见芮钰脸色好了起来,她便也没多做停留,急急奔上前拉着沧余四下打量,把剩下的异能全部输给了他。
“沧余,对不起,刚刚情急之下,我……”
“没事,夏夏,你不用自责,本就是我有错在先,未经你同意私自掳走了你,你偏疼他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沧余喉咙发涩,组织好需要艰难开口,语气委屈又可怜。
夏桑心中的天平下意识偏向了他,手指轻轻抚过眼角的青紫,踮起脚尖红唇微微触碰了下,一触即离,而后轻轻呼了两口气,“疼吗?”
“不疼!”
沧余吸吸鼻子,将小雌性一把扯进怀里,紧紧抱着,眼眶猩红得吓人,“不疼了!夏夏,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有多难受。”
都怪她,夏桑心底的自责更甚。
“你能过来就很好了!”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沧余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快一年时间,自认十分了解小雌性的性子,心软,吃软不吃硬,尤其吃他撒娇这套,也看不得他受委屈。
只要他表现出委屈巴巴的样子,小雌性就会第一时间心软投降,无底线纵容,一次次降低她的底线。
比如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