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京城陆家,但省委书记的权势我还是知道的,陆少杰是省委书记的侄儿,我可没本事和他扳手腕。你说的事情,我帮不了你。”
陈硕和何昕妍没有交情,他没兴趣多管闲事。
何昕妍美眸转动,声音放低道:“陈乡长,新闻上的你虽然满脸黑灰,看起来十分狼狈,但陆少杰还是认出了你。”
陈家和陆家是世交,但关系主要集中在上两辈,到了陈硕这一辈,他还真不认识陆家任何一位小辈。
就连姑姑说的省委陆书记的女儿,他也没见过照片,更别提书记的侄儿了。
可陆少杰认识他,却并不稀奇。
毕竟许多燕京的高端私宴,两家人都会出席,陆少杰远远看过自己一眼,记住自己很正常。
当然,陈硕不打算承认,笑着道:“燕京的公子哥认识我这个小乡长,是我的荣幸呀。”
何昕妍细长精致的眉毛颤动了下,似乎鼓起了勇气:“陈乡长,八年前吴上将的寿宴,其实……我见过你。”
吴上将是开国将领之一,虽然地位不及陈老爷子,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当时那场寿宴受邀参加的除了高级领导人之外,便是至亲挚友,何昕妍能出席,肯定是陆少杰带去的,可带情人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陆家怎么会允许?
虽然疑惑,但陈硕不打算问。
“何总认错人了。”陈硕起身道:“希望下次见面,何总是和我谈投资,而不是谈些我听不懂的话。”
“陈乡长。”情急之下,何昕妍一把抓住了陈硕的手。
她的掌心柔柔软软的,细嫩得一点也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但力气却不小,紧紧握住,仿佛生怕陈硕逃走。
陈硕面色一沉:“何总放手,如果被人看见,岂不是引人误会。”
“对不起。”
如果是普通的乡长,何昕妍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在知道陈硕身份的情况下,她内心有种强烈的敬畏,就好像对陆少杰一样,虽然名义上是情人,其实她就是个禁脔,对陆少杰逆来顺受,不敢有半分违逆的念头。
看着她痛苦、挣扎的表情,陈硕坐下来,冷声问道:“陆少杰助你成为上市医药集团的董事长,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见陈硕坐下,何昕妍看到了希望,忙道:“其实我十多年前就结婚了,后来遇到陆少杰,他……他霸占了我。”
陈硕看过资料,十年前,陆少杰才十七岁吧,这个陆家子弟还真是个混世魔王,那么小就干出这种事情。
何昕妍接着道:“之后我就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原本我要和丈夫离婚,他却不允许,他说他喜欢……玩弄别人的妻子。我曾经也迷茫过,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爱过他。但我最终发现,我现在只是一个木偶,一个工具,而不是一个人。”
谁又能想到,看似风光的安东市女企业家,实则处境未必比得上一名家庭幸福的普通妇女。
陈硕道:“你想离开他,是你的自由。”
何昕妍苦笑了下:“你知道不可能的,他有无数种手段毁掉我,而且还会伤害我丈夫和女儿。”
陈硕没想到何昕妍已经有孩子。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陈硕终究心软了,这是政客决不能出现的弱点,但他却无法控制。
何昕妍道;“我打算把盛乐医药的股份卖了,然后移民国外,再也不回来。”
“你愿意背井离乡?”
“不愿意。”何昕妍露出无奈的表情,叹道:“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陆少杰就是陆家一纨绔,却能把一个女企业家逼到这个份上,足见燕京豪门世家的权势有多恐怖。
不过,也可看出陆家对子女的约束存在极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