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发讯息给你了。&rdo;白采妮对陆佐说。
这里这么吵,他怎么听得到手机的讯息提示声?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可疑人士……
陆佐尴尬地将放在她肩上的手抽回来,而那位学长已经倒了杯酒给他,这是邀他一起入座啊。
真是碍眼,陆佐听到自己心里发出如此丑陋的声音。好吧,那他就等一会好了。陆佐坐下来,起初还能听进他们的谈话,但当话题转向捷克的历史后,他的脑袋就开始当机了。
捷克?这个词有点熟悉。陆佐因而重新打量程学至,看着倒像个文艺青年,而这边白采妮也好开心地和他对谈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他听不懂的话。
不知不觉,手里的酒杯空了,陆佐还从未试过在酒吧这种地方如此安静。来这里就是要玩啊,就是要叫啊,而眼前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在聊文学。
白采妮如此温柔的脸是陆佐从没见过的,她对着她那个学长笑得好开心,文学的魅力就这么大吗?陆佐嗤之以鼻。
程学至道:&ldo;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上次发给你的讯息你也没回复,不知道你看到没有?&rdo;
文学聊得差不多,终于开始话家常,陆佐又默默地伸长了耳朵。
白采妮愣了下,这才想到程学至指的是什么,&ldo;看到了,那之后一直在忙,没来得及回复讯息给你。你的婚礼我是一定会去的。&rdo;她说得平静,平静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曾经那么在意的事,现在却是真正地被她忘去了脑后。她这话不是说假的,她是真的忙到脑袋里再也塞不进其它的东西了。
工作量并没有?加,但大脑就是填得满满的,让她无暇思考的那个罪魁祸首就在自己身边。她的目光自然地瞥向陆佐,这才觉出从刚才起,他一直一言不发。
&ldo;那就好。&rdo;程学至笑了笑。
原来如此,他陆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明显的事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为什么白采妮会露出那种温柔的表情,不是文学的魅力大,而是这位学长的身份不凡。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位置好尴尬,这不是成了别人的电灯炮了吗?坐立难安指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了。
陆佐动了动身体,本来还想装酷、耍威风,戏弄别人,这下显得他更蠢了。他看了眼手表,搞不清为什么他会这样烦躁,&ldo;好了,你们聊吧,我去吧台那边坐会。&rdo;
程学至看了看白采妮,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对陆佐客套地道:&ldo;我的朋友马上就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不如我换张桌子?&rdo;
陆佐道:&ldo;不用、不用,这本来就是你的位置。你看你们,硬是在夜店开辟出了一块图书馆的区域,怎么可能打扰到别人呢?你们慢聊,我去那边喝得还比较自在。&rdo;
白采妮刚张口想说什么,可站起来的陆佐离她好远,她不习惯大声讲话,就换了种更直接的方法。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用行动阻止了他。
陆佐诧异地看白采妮,只见她凑到程学至的耳边,两人说了些什么,而后她站起来,拉着他离开了。
离开前,陆佐分明看到她那位学长对他很尴尬地笑了下。这什么意思啊?她这又是要带他去哪里?
当他发现白采妮是朝大门走过去的,他想问她刚才说了什么,但看着她拉着他的那只手时,觉得还是算了。
陆佐就这样一路被白采妮带离了店里,外面空气清爽沁人,两人一出门都是先深吸了口气,觉得没有嘈杂声音的笼罩,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陆佐有点不自在,这样感觉很像是白采妮在迁就他这闹脾气的小孩。他道:&ldo;你们继续聊啊,我只是觉得无聊而已,可没有催促谁的意思。&rdo;他试图挽回点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