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早上六点,天将将亮起。
半小时前,摄影团队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别墅附近,外景拍摄结束,他们安静守在门前。
两位妆造师逐渐走入画框中。她们按了一下墙上的门铃,一个正装打扮的男人从屋内出来,为她们打开院门。
摄像师拿起机子,一路跟到客厅。
“请您二位稍等两分钟,少爷刚刚起床,坐下等吧。。”
“好的好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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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别墅宁静祥和,偶有个别人脚步响起的声音,轻盈短促。佣人们一个连着一个的出现,原先只有一位,随后是第二位第三位,像勤劳的蜜蜂群体,按照自己的工种做事。
洗了把脸的贺衡恩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他的头发已经重新染黑,刘海被打湿一些,几缕几缕黏在额头,闭着眼接受化妆师们的造型,不知道是否还在睡梦中。
和他暂时分隔开来的程筝这边,情况也是如此。
九点钟,贺衡恩打着哈欠从椅子上坐起,拿过西装外套套好,两个佣人手捧首饰盒,跟随徐锦婳进入卧室,把所有饰品陈列在贺衡恩眼前,他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放在上面,拿起一块手表戴好,别上陈启给他的胸针,别的没再多看。
“等一下。”徐锦婳叫住她们两个,从盒子中取下一款袖链,“戴这个吧,我刚从小程那边回来,他也戴了这个。”
“行。”
贺衡恩把手伸出去。
这里真正开始喧哗、骚动,是在沈润倾他们到达之后。
“哎!开门啊开门啊!到时间了!”
到达约定的时间点,四个人四辆车,把整个院前的道路都堵得水泄不通,吵叫声此起彼伏,贺衡恩面部肌肉抽搐着,走到院子。
“干嘛干嘛,吵死了。”
“没人给我们开门啊!”李司佑鬼叫着,“我们这不是怕你耽误时间嘛。”
“走吧。”贺衡恩推开门,上到沈润倾车的副驾驶。
徐锦婳和贺铭城还有带着零碎物品的管家分坐在两辆车上,紧随其后。
——
“诶诶诶!”靠新录入的面部解锁堂而皇之进入复式的陈一拍打着程筝的面部,“清醒清醒,哥们,你要结婚了!”
程筝闭着眼无言地拿过陈一的手掌,还是没什么精气神。
两天的彩排累得够呛,昨天婚礼前的最后一天,他又被临时通知要和贺衡恩分开睡,搞得他直接安全感爆炸缺失,一个人独守空房,凌晨两点还没睡着。
虽说这一晚两人最好不要联系,但程筝还是偷偷给贺衡恩发了消息,说他很想他。
幸好的是,贺衡恩回了,说他也很想程筝。
程筝这才算是半梦半醒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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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弟。”陈一开着车,抽空去看坐在后座的程筝,“认识的知道你是去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奔丧呢。”
“……你会不会说话。”程筝无意识揪着自己的裤子,“我紧张。”
“我的老天爷,有什么可紧张的,不跟订婚一模一样吗。”
“你没结过,你当然不能感同身受。”
“……”陈一认为自己实属自讨没趣,闭上了嘴巴。
十多辆车在某个十字路口汇合,贺衡恩的车队走在最前方,程筝的五辆车跟在后面。在车辆驶入同一条单向道后,程筝降下车窗,探头去看前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