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一听也不取兵刃,直接虎扑而上,手撕、拳砸、脚踹,一边杀一边吼。而李氏十八骑也一拥而上,有的一击毙命找下一个的,也有学着李存孝手撕的,更有甚者杀死一个后还将尸体砸成碎肉。
在刘昶与李存孝的带领下,不到半个时辰,数千黄巾降卒无一幸免。随后,刘昶又命人将这满地的尸体筑成京观。
此刻,天空也不知怎的暗淡了下来。“轰隆~”忽而天上闪过一道雷龙,雷声瞬间而至。淅淅的细雨渐渐落了下来。
刘昶痴痴的看着天空,忽而面目狰狞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心中不断在哀嚎:为什么会这样?我哪里做错了?上天让我来此转世,难道就是为了要来羞辱我,打击我?
“嗵~”刘昶双膝跪地,不断用手捶打着地。
“大哥哥这是怎么了?”刁秀儿看着眼前的刘昶,略带哽咽的问着身边的爷爷。
刁大爷看着刘昶,不由叹息的说到:“哎~,老天毁人啊!老天毁人!”
刘昶心中越想越苦恼,为何别人穿越都能锦衣玉食,顺风顺水,而自己却是多灾多难。先回家途中遭袭击,幸好有李嗣业李嗣源兄弟出现;之后又是家门口大战,幸亏得到秦琼、程咬金和李存孝的援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而后黄巾爆发,本以为会无事的,却因自己的缘故招来了大祸,虽然成功剿灭了卜已军团,但之后的张梁军却让他不得不选择逃亡;后来成功劝退了单雄信所部,已为无事了,可不成想竟然出了这档子事。一时间,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了。
“哇啊……”突然一声婴孩的啼哭惊醒了仍在苦恼中的刘昶,寻声望去,只见一素衣佳人怀抱着一婴孩,正站在他面前,身上衣裳都已被淋湿。
“秀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刁秀儿听着刘昶的问话,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的流着眼泪。
刘昶见此情景,不由得苦笑道:“是啊,我很没用。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居然还满脑子的仁义道德,宽容谦和!这是乱世,乱世就不该那么妇人之仁。呵呵,我真的好傻!我真的好傻……”
雨渐渐停了,天也暗了下来。一个个火把,照亮了一圈地。在这圆心中间,用木柴等堆砌了一座焚尸台。
“存孝,我们该送你姐姐上路了!”刘昶手持着一个火把,对着此刻仍旧有些痴呆的李存孝缓缓说到。看着李存孝的样子,刘昶心在滴血,这还是个孩子啊!就这样让他失去了最后的一个亲人,这种事,就算是个成年人也难以接受。忽又看向刁秀儿怀中抱着的婴孩,更加难过的想到,如今这娃娃才一岁,可说还未完全断奶呢,这就没了亲妈,这往后的日子可不算好过了啊。
刘昶边想着,边牵起身旁李存孝的手,亦步亦趋的向着焚尸台走去。走到高台旁,看了看台上的女子,心说道:哎,看来你我注定福薄,无缘做那正式的夫妻。也罢,与其你我同床异梦,不如就此随着本来的刘昶去了也好。你和他的儿子,我一定会尽心抚养,怎么说他也管我叫爸,而且你还不知道瑜儿属性逆天么。至于你弟弟,你就更可以放心了,他可是绝代的猛将,当今世上能打赢他的几乎没有,估计能打平的也就寥寥四人。
想到此,刘昶大声呼喊到:“夫人,一路走好!希望咱们来世,再做一对真心相爱的夫妻!”语毕,便将手中火把仍在柴堆上,一时间,火苗大起。
“姐……”久未开口的李存孝,一见火苗,登时再也抑制不住,跪倒在地,哭嚎了起来。
余火散尽,升腾的烟柱渐渐不见,一场惨绝人寰的事,随着这缕青烟落下了帷幕。然而,仇恨的种子已然种在了人心中。
“大哥,我们接下去要去哪里?还去雍丘么?”由于白天之事,刘昶不得不安排部曲安营扎寨,暂度这一晚。此刻,刘昶的几个兄弟,包括李存孝与正在安抚刘瑜的刁秀儿具都在刘昶营帐中。程咬金,见刘昶正在看着地图笔画着什么,便悄然问到。
刘昶一听,继续看着地图,思索很久,开口问到:“此去颍川,需要多长时间?”
众人一阵思索,久久没有说话。正当刘昶欲再次询问时,身后响起了甜美的声音:“骑马一日可至,步行的话需要三日左右。”
刘昶回头,见回答的是刁秀儿,不禁有些疑惑:“秀儿怎知是三日左右的?”
刁秀儿一听,微微低下头有些略带悲伤的说到:“当日我和爷爷从荆州出来,就是先到了颍川,只是后来迷了路,才跑到陈留来了。那时候我和爷爷又累又饿,也才走了六七日。如今大哥哥要去的话,应该在三日左右能到了。”
刘昶一听,便觉得很有道理,当初他们爷俩又累又饿,从颍川到陈留,也才走了六七日,而如今自己麾下兵精将猛,三日内定然能赶到那里。当即转身轻抚了一下秀儿的脑袋,略带安慰的说到:“好了,秀儿,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谢谢你,给我答案!”
“嗯!”刁秀儿抬头,勉强微笑了下。
刘昶也不再多话,转身看着眼前的一票兄弟,说到:“弟兄们,咱们不去雍丘了,咱们去颍川!”“去颍川?”这个决定让众人很是不解。“是的,明日启程,三日后必须到颍川!”刘昶斩钉截铁的发布了命令。看着众人疑惑,可他又不能告诉他们,从各方面情报分析,此次事件的黄巾军,定然是来自颍川波才或者彭脱。而从时间上看,定然是波才的部曲。所以,他决定率军前往颍川,一来是为了报仇;二来是觉得皇甫嵩的大军应该也差不多在颍川一带了,可以选择个时机投靠皇甫嵩,也好为日后谋划做准备。众人得知了下一步的去向,便纷纷回营,只留下了李存孝、刁秀儿未走。刘昶见李存孝一直低着脑袋,浑身弥漫着阵阵杀气,也幸好刚刚在座的包括自己与刁秀儿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不然一个正常人,在这气息之下估计能被吓晕。“哎~”看着李存孝,刘昶不由叹了叹气,缓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抚了抚他后背,柔声说到:“存孝啊!你姐姐已死了,可你也不能这样啊?刚刚听人说你连晚饭都没吃,这是何必呢?难道你不吃饭,不说话,就能让你姐活过来,就能去报仇了吗?”刘昶越说越大声。李存孝一听,猛然抬头,一双眼仍旧泛着赤红,恶狠狠的说到:“我要报仇!”刘昶一见,先是一个哆嗦,心想:尼玛,这什么眼神啊!幸好知道对面的是自己的妻弟,孩子他舅,如果换成个陌生人,恐怕自己该**了。但想归想,脸上勉强挤出些笑容,用极度和蔼的语气说到:“好好好!咱们报仇去。只要咱们存孝乖乖听姐夫话,咱们呐,就一定能报仇,好不好?”“真的?”不知是刘昶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亲情的羁绊起了作用,反正此刻,李存孝渐渐有了些理智。刘昶一见如此,心道:幸好这是李存孝,不是隋唐里的傻李四。便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到:“是啊!当然是真的啦!姐夫我,啥时候骗过我们家存孝呢?”忽而刘昶又想起刘瑜,便从刁秀儿手中抱来,对着李存孝继续展开亲情攻势的说到,“存孝啊!你看,瑜儿现在多可爱,难道你不想好好陪在瑜儿身边,看着他长大么?”“瑜儿!”李存孝一看眼前的婴孩,轻唤了一声,突然伸手抱了过去,而此刻也恰巧,小瑜儿居然看见李存孝就咧嘴笑了起来。“瑜儿笑了!瑜儿笑了!姐夫,你看,瑜儿看见我笑了!哈哈哈!哦哦~”李存孝一时间竟乐开了怀,一边囔囔一边发出逗孩童的声音。刘昶在一旁看着,不由大感欣慰。随后叫人上了些饭菜,陪着李存孝吃了点。然后安排刁秀儿和刘瑜去睡,而他自己则守着这半大的孩子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