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本来只是想送糕点,结果最后把自己送上了门。
也不知道谢纾哪来那么多精力,明明昨晚临走前已经要过一回,今日天还没暗,又缠上了她。
把谢氏祖训统统丢了。
事后明仪靠着他的手臂,蹙着眉埋怨了一句,他再这般肆意妄为下去,怕是还没等到回京,她肚子就大了。
谢纾抬手抚上她的小腹。
若是眼下有了,待处理完苏晋远之事,约是能得空好好照料她的。
思及此,谢纾又重新俯身覆上了明仪的唇。
明仪:“……”
入夜,运河之上起了一层水雾,笼罩着前行的船队。
明明是已入了夏,可今日不知怎的,让人觉察到一丝潜藏的寒意。
明仪操劳过两番后,靠在小榻上休息。
谢纾正在外头与众人议事。
平缓的水波,规律地拍打着船身。
明仪朝船室窗外望去,浓雾笼罩着江面看不清前路。
明仪心底莫名生出一丝不安。
云莺端着吃食进来,暖身的鸡汤、剔了骨的鲜鱼,补气益血的燕窝、素膳是豆腐羹和凉拌山药,还配了甜品炖梨,虽都是些简单的吃食却处处透着精心。
云莺向明仪劝膳:“王爷说殿下方才累着了,这回儿可要多用些补一补。这商船虽比上回来时的客船要好些,可也没法备太精细的吃食。”
明仪看着眼前的吃食,多问了句:“他吃过了吗?”
他也出了不少力,也要补一补。
云莺摇头:“王爷尚未用过。”
“议事固然重要,只今日一整天也不见他用过东西,眼下离姑苏还有些路程,先吃些东西也耽误不了多久。”明仪道,“你去把他唤过来,就说我等他一道用膳。”
云莺应是,推门走去了外头。
明仪望着饭菜,静静地等待,等了许久也不见云莺回来。
她心中正疑惑,忽听船身发出一声巨响,似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激撞过后,船身跟着一阵巨晃,摆在桌上的晚膳“哗啦”全滑落在地,鸡汤顺着摇摆的船室流淌。
明仪扶着身旁的木栏,朝窗口望去,只见浓雾之中,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自远处朝他们所在的商船而来。
明仪的心没来由地猛然一跳。
云莺在这时忽然冲了进来。
“不好了!殿下,外头似乎来了一群水匪把咱们一队商船给围了。”
“婢方才照您的吩咐去寻王爷,谁知走到半道便瞧见咱们的船被人给围了,前前后后来了几十艘船的水匪,婢瞧见那些人手上都拿着砍刀,来势汹汹。”
云莺虽这么说着,面上神色却尚算淡定。她想着,水匪虽人多势众,然则他们商船上留下的都是摄政王身边的精卫,以一敌十不在话下,眼下虽看似凶险,实则无碍。
明仪望着窗外越离越近的火光,沉下眼:“不对。”
“来的不是水匪。”
若是劫持商队的水匪,为的是财,水匪熟悉水路,此刻水上有浓雾掩护,正是偷袭的好时机,怎会刻意点上火把,引人注目。
云莺面色一白:“那……来的是?”
明仪道:“是兵。”伪装成贼的兵。
只有兵在夜里追捕围堵人之时,为了清楚确认目标,才会点上火把。
来者不善,那些人怕是有备而来,没有那么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