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的拳头碰在一起,然后说再见,然后离开。
杨远看着陈竣和杨光离开后,看看地上的酒瓶,再看看亭子的那张轮椅,好像那个女人就坐在那里,安静的微笑看着他。
“我下次一定不喝这么多酒了。我保证。”杨远笑着说道。
不敢眨眼睛,害怕那个人眨眼间就会消失。
“我有段时间没有给玫瑰园除草了,很快草都要长得比玫瑰好。到时候,你看的就是野花,而不是玫瑰花。”杨远撸高自己衣袖,就开始给玫瑰园除草。
“玫瑰园的草都长得比别得地方好看。”
“我就想着有一天让人培育出一种没有刺的玫瑰花,你说好不好?”
“我记得在国外看见过,一种黄色的玫瑰花,挺漂亮的。对了,还有绿色的,不过我想你一定不喜欢绿色的,因为远看的时候还分不清楚是叶子还是花朵儿。”
……
杨远一边除草,一边自言自语。
眼泪一直一直的滴着,落在那片种着玫瑰花的土地上。
“雁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杨远一屁股的坐在地上,不顾手上的泥巴,在脸上抹一把。
“雁儿,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你告诉我,好不好?”杨远像个孩子一样的坐在地上哭起来,那手在那些满是刺的玫瑰花上乱打,乱抓。
手上已经全是血痕,却一点也不感觉到痛,因为心更痛。
一直帮着杨远管理别墅,管理玫瑰园的管家看见杨远这个样子,摇摇头,低低的叹一声。
痴情呐。
杨远没有理会别人,就那样的坐在那里。所有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南飞雁是他心中最深的伤。永远也没有办法抹平。
他不知道,这辈子还有多长,但是他知道,这辈子,他只爱一个叫南飞雁的女人。
发泄了一番,杨远站起来,对着亭子的轮椅说道,“雁儿,我要先出去一趟,等我处理完司南绝和夏惊蛰的事情,我就回来帮你把玫瑰园里的草都拔掉,还有帮你看一看玫瑰花里有没有虫子。我都帮你抓了。”
杨远傻笑一下,然后回到他和南飞雁曾经的卧室,这里的摆设没有变,全都是南飞雁还在时候的样子。
陈竣和杨光离开杨远的别墅,一起的开车离开,当他们的车听着转角处的红绿灯时,平排着的两辆车。杨光看了一眼陈竣,按下车窗,“我知道你为什么回来,虽然也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不过还是想要劝你一句,离开沈皓。”
陈竣看着杨光,这个人身上有一半血和自己的是一样,不过很多东西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是注定了的,“谢谢。”他们兄弟各为其主,各凭本事了。
陈竣当然也知道杨光为什么而来,说是确认夏惊蛰的间谍身份,还不如说是想要通过陷害夏惊蛰的人而找到沈皓兄弟更确切一些。
这个他能想到,司南绝肯定也会想到。所以当陈竣看到杨光出现在南飞雁的墓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夏惊蛰是绝对的安全的了,最起码是绝对不会在这个事件中被害死。
两兄弟对视一眼,点点头。
红灯亮,两辆车开向相反的方向。
两人的心情有些沉重,其实他们可以在下一个路口才分开的,不过他们都明白下一个路口和这个路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路是一早就已经定好了的。
始终都是要分开走。
既然这样,早一些迟一些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或许,长痛不如短痛就是这个道理吧。
两人都从后视镜里看着对方的那辆车在慢慢的变成一个小点,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
陈竣把车停在路边,看着还很安静的马路,从打开这的车窗还能听到环卫工人在沙沙的扫地的声音。前面一个环卫工人正在艰难的拉着一个垃圾桶在前行,遇到一个小坡的时候,却怎么也上不去。
陈竣就那样的看着,看着她死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看见那人拉着垃圾桶消失在视野里,然后才开车离开。
另一边的杨光则是把车开到一个路边的早餐小摊子上。摊主是一对老夫妻,看样子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因为生活的艰难,两鬓已经有了好些白发。
这对夫妇在这里摆摊已经有了好些年了,买的是白粥和红豆包。
这对夫妇以前是在南飞雁的学校门口摆摊的,不过因为几年前,学校门口整顿,不允许任何的私人小摊车全变成了一间间的小吃店。这对夫妇就摆到了这里来。
杨光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这里的,从那时候起,只要他在G市,就一定会过来吃一碗白粥和一个红豆包。当然也会打包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