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恨你~”德拉克说。
这是冠冕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洗干净之后,趴在床上有气无力说的话。而德拉克的回答,虽然使用的是“也”,可是他的语气甜蜜的就像是对热恋中的情人诉说爱语。
“好了,亲爱的,起来把这瓶药喝下去。”
“我恨‘亲爱的’。”冠冕把头扭到另外一边。
“那么,汤姆,起来把这瓶魔药喝下去。”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因为被人称呼“汤姆”而感觉到身心舒畅,那他一定会把那家伙钻心剜骨致死!可是现实往往比噩梦更残酷……
冠冕老实的吃了药,毕竟,他已经过了撒娇任性的年龄,而且他不认为那个铂金王子是个有耐性的人。还好,马尔福家的药剂虽然味道有点怪,可是并不会让他出现耳朵里冒烟之类的奇怪现象。
冠冕重新趴回床上,而德拉克帮他改好了被子,接着,他拉过了椅子,拿着一本书,坐在了冠冕的床头。
“你在做什么?”
“看护病人。”
德拉克回答的很自然,而冠冕则翻了个白眼:“好吧,昨天晚上,在你和我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德拉克听见了磨牙的声音,“而且错误完全在我身上,但我保证,之后再也不会有类似事件发生了,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完全可以恢复到正常的关系了。”
“你不需要这么胆战心惊,汤姆。”德拉克放下书,耸耸肩,“我也不认为你和我之间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但是这并不表示我要放弃我的职责。”
“你有什么职责?”
“为我所做的事情负责。”
冠冕再次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原来马尔福的血统里,还有这种迂腐的东西。”
“并不是迂腐,而是贵族的坚持,以及马尔福的的风度。”
“我不需要!”冠冕怒瞪着德拉克。什么风度、坚持,不过是肤浅的伪善而已,他可不是那些傻瓜葛莱芬多,或者未成年的斯莱特林小崽子,几个微笑,就迷失了方向!
“好吧。”德拉克收起了书,将椅子拉回了原位,“如果不舒服,记得叫小精灵。”
冠冕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拒绝继续和他说话。
德拉克离开了,房间里忽然变得空旷阴冷起来,冠冕打着哆嗦将被子拉高了,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但是睡得并不安慰,光怪陆离的噩梦一直纠缠着他。偶尔从噩梦中醒来,沉重的身体和湿冷的被子,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并不是躺在马尔福家华丽舒适的大床上,而是深陷在某处危险的沼泽里。
如果是普通人,这个时候一定会呻吟,甚至哭泣着求助,但是,冠冕却只是抿着干裂的嘴唇,神情无比平静的趴在枕头上睡觉,让人难以想象他正在被噩梦纠缠。
又一次朦胧的睁开眼睛,冠冕发现一只手覆在他的额头上,他想把那只手甩开。但是脖子和肩膀僵硬的就像是中了石化咒,就连舌头和声带都不听他的命令,所以最后他只发出了古怪的呵呵声。
于是冠冕就只能傻呆呆的任由某个小混蛋把他拨得一干二净,用温热的毛巾擦干了汗水后,重新塞进换好了的床单和干净被子的床里。
在心里再次咒骂了一句“该死的马尔福家的小崽子”后,冠冕在松软的鹅毛枕上蹭了蹭,一脸惬意的真正的入睡了。
中午的时候,纳西莎终于回家了。
“一切顺利吗,母亲?”
“只是送两个小家伙回家而已。”纳西莎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自从德拉克不再抹发蜡,她越来越喜欢这么做了,这蓬松柔软的触感……
德拉克无奈,而且他也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从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使用发蜡——就是为了躲避母亲的毒手,结果现在不用发蜡了,母亲的那点“小习惯”又回来了。有时候,德拉克甚至有些惊恐的猜测,继续被这么揉下去,他是不是依旧会有提前脱发的危险。
“而且,这次我发现了一样,除了化妆品之外,你和你父亲忽略掉的商品。”
“什么?”德拉克有些意外,毕竟他的母亲可是从来都没表现出商业方面的天赋的。
“牙膏。”纳西莎回答的很干脆。
魔法界的牙膏表面上看和麻瓜界的没什么不同,但是那里边大多掺杂着健齿药剂,所以魔法界的治疗师,是没有牙齿治疗师这个分支的,而就算是邓布利多那样的超级甜食控,也有一口洁白的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