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道:“你下去歇会儿吧,我不叫你去了。”
书房里,贾政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银点翠嵌蓝宝石簪子,簪在蕊儿的发髻。
蕊儿对着镜子,惊喜得张大了嘴:“这簪子太美了!很贵吧?夫人有没有?”
贾政道:“只有你的。”
蕊儿连忙取下来用帕子包着:“那我要藏好,免得惹事。”
贾政道:“我送你的,谁敢说你?”
蕊儿抱着贾政的手臂:“二爷如今当了官,没工夫在家,不知道蕊儿像掉在了老虎坑里!你在家里可以保护我,你出去了,我还不是由着人欺负!”
贾政一听,不乐意了:“怎么欺负你的?我去跟她们说说!”
蕊儿道:“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着二爷费心。只是心里委屈得很!”
贾政将蕊儿揽在怀里:“你放心,有我在,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自从接了工部主事一职,贾政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早出晚归,仍然是力不从心。
初到官场,他完全摸不清规则,既不会和同僚交际应酬,也不擅长处理工部的事务,整天焦头烂额。
到了晚间,他睡觉的时候,王夫人往往早就睡着了。有时候,她还醒着,也会问问他官场上的事。
贾政也会实话说,压力太大,喘不过气来。
王夫人笑道:“区区一个五品,就把你吓成这样,亏了我哥哥?”
不光如此,王夫人还屡屡劝贾政不要有时间就和赵蕊儿鬼混,不如多学学仕途经济。
作为正室,她劝勉自己的丈夫,是没有错的。何况偌大的贾府本来就没有一个靠得住的,长此以往,该怎么办呢?
贾政也只好把压力和苦闷吞下去,背对着王夫人躺下,在疲倦和无奈中面对即将到来的第二天……
贾母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她常常来瞧自己的孙子,自然也能看到蕊儿的处境。为了让蕊儿透透气,贾政不在家的时候,贾母常常叫人来喊蕊儿去荣庆堂,也没什么事,去了也不过是闲聊。
蕊儿一到荣庆堂,就好像岸上的鱼儿跳进水里,爱说爱笑,上树爬墙,完全是个假小子。
贾母笑道:“我就是看你在二奶奶眼皮子底下大气也不敢出,怪可怜的,所以时时喊你来。二奶奶人不坏,她呀还是太年轻,总想占着男人的整个心整个人。像我们这样的大家公子,哪有不是馋嘴猫的?再说,你是她来之前政儿就喜欢的,这有什么好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