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又是答应给钱,又是递烟,那些人都不敢帮忙,说怕遭事。
到最后我爸也发了狠,把箱子里我爷爷生前留下来的那把虎头刀拿了出来,一刀狠狠的劈在床沿上。
破口大骂:“你个老秃驴不要给脸不要脸,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你找谁去,要是敢不走,老子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我爷爷以前打过小鬼子,这虎头刀不知道砍了多少狗头,刀身上那些黑漆漆的不是泥垢,而是洗不掉的人血。
说来也怪。
刚才八个人都扛不动,可现在我爸一个人就把尸体给扛起来,和扛年猪似的。
按我爸的意思,这老秃驴死了还要来吓唬人,用一卷草席裹着丢后山完事。
可村长觉得不妥,说人死为大,还是好好安葬,人家走的体面就不会再缠着你们家了。
我妈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催促我爸去买棺材,她则是和村子里几个上了年纪的奶奶叠了几大箱金元宝。
一直弄到晚上,和尚的尸体才风风光光的下葬。
村长主持,我爸充当孝子,一路三拜九叩,举行路祭。
身后是百来号村民负责哭丧、撒纸钱。
我爸酸溜溜的说他以后死了恐怕都没这么隆重。
等忙完葬礼,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迷迷糊糊的缩在我妈怀里沉睡过去。
我爸忙了一天也是累得精疲力尽,不一会儿呼噜就震天响。
睡到后半夜,我妈被一阵强烈的拍门声吵醒。
她嘟囔了句:这么晚了谁啊?就穿鞋下床开门。
门刚打开,一股寒风吹了进来,我打了激灵,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朝门外看去。
门外的人被我妈给挡住了,看不清楚,就看到一双绣花鞋,脚下还湿漉漉的,汇集成了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