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曾经巫师大人教自己的动作。
虽然岁岁之前学习态度非常不端正,但他的记忆力很好,基本上动作都没有出错。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堆满,巫师大人每一次敲击都用了全部的力气,看向岁岁的眼神中带着欣赏和骄傲。
当最后一次鼓点结束,巫师大人手上握着的工具摔在了地上。
岁岁下意识朝着巫师大人的方向看,头还没有扭过去,一道闪电劈开,将整个山洞照的亮如白昼。
不多时,轰隆隆的雷声在岁岁的耳边响起,大雨倾盆落下。
岁岁猛地回过神,巫师已经彻底失去了气息,眼神涣散,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
这一刻,岁岁大脑一片空白。
明明之前巫师大人还在的时候,他委屈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可现在巫师大人离开了,岁岁反倒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愣愣盯着她看。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巫师还在伸手摸着他的头,掌心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他的发梢。
昇把岁岁搂在怀里安抚,他很清楚巫师对于岁岁来说的重要性,理解他现在这一刻的难过。
洞穴外,兽人们纷纷跑到空地上,任由大雨将他们淋到湿透,冲进雨中欢呼。
洞穴内,头发全白的巫师大人回到了兽神大人的怀抱。
族长今早来见过巫师大人一面,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局。
当其他兽人知道巫师大人离开这个消息后,就连下雨的喜悦感都淡去了很多。
族长并没有告诉族人们,这一场雨是巫师大人求来的,这是历代族长和巫师大人之间的默契。
一旦让族人们知道巫师可以求雨,那必定会带来无数的麻烦,倒不如让他们误会是天意。
巫师求雨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除非是兽人们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程度,否则的话这场雨根本不值得他们折损一个巫师。
站在族长的角度上,这样想当然无可厚非。
可在这片大陆上有这么多的兽人,不可能每一个兽人的想法都跟他一样,有私心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
这一场倾盆大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原本已经干到有裂纹的地面现在变得泥泞不堪。
巫师大人这一生都没有伴侣,由族长选了几个年轻的兽人,让巫师大人入土为安。
在这片大陆上,所有兽人都认为是土地养育了万物,在他们死后自然也要回到土地里。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岁岁被阿父抱着,当看见兽人用泥土一点一点将巫师大人的身体掩埋,回想曾经他赖在巫师大人怀里撒娇的模样,
下意识伸出手,想帮巫师大人挡住土,昇抱着他又往后了半步,低声道:
岁岁,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岁岁将头靠在阿父的颈侧,明明现在天气还不冷,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用力搂住了阿父。
()泥土将巫师大人掩埋,只依稀能从泥土的新旧痕迹上看出来几分痕迹。
按照部落里的规矩,在兽人们离去后,会由兽人的孩子在坟墓前种下一棵树。
巫师大人这一生都没有伴侣,更没有孩子,所以族长将提前选好的那棵小树苗递到了岁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