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说完,就点了两个婢女出来,进了西厢房收拾,自己和刘福转身进了东厢房中,根本没给安侍妾回答的机会。
安侍妾和她的婢女站在一旁,脸色憋得有些难堪。
她捏紧了手帕,听着姜韵不断地下着吩咐,比她更像是一个主子。
可偏生,姜韵的吩咐,那些人皆听皆办,连刘福都听她的,安侍妾想做些什么,可跟来的人近乎都是前院的人,看似对她恭恭敬敬的,却根本无人搭理她。
一时之间,安侍妾看着姜韵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
安侍妾身边的婢女芳芸见状,抿了抿唇,低声愤愤不平地说:“她倒是张扬。”
安侍妾别过脸,只当作没听见这话。
她在府中本就只是透明般的人物,即使如今只有她一个主子在场,她也不敢对前院的人趾高气扬。
其实姜韵也在等安侍妾的反应,见她默默不做声时,就大概猜到她是何性子。
只姜韵有些不解,这般不敢出头的人,李侧妃为甚在这时将她推出来?
即使跟来了定州城,又有何用?
莫不是,只用来恶心她?
几近夜色,付煜才乘着一身凉意回来,刘福小声将姜韵的安排报了尚去,付煜只平静地点了点头,须臾,交代了句:
“叫她安分些。”
刘福一愣,遂立即反应过来殿下这是在说安侍妾。
他心中有些咂舌。
安侍妾可什么都没做呢,就得殿下这句吩咐,可见殿下对她有多不上心了。
姜韵听见动静,从房间中迎出来,定州比长安城要暖和些,她换了身较为轻薄的云织锦缎裙,布料甚好,但颜色却并不张扬,简简单单的一身,眉眼拢着抹担忧亭亭站在付煜跟前。
她担忧地将付煜浑身上下皆看了个遍,才服了服身子,轻声说:
“奴婢让人烧了热水,殿下先沐浴吧?”
付煜差些以为自己龙潭虎穴中走了一遭,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说:“无碍。”
话虽如此说,却是跟着她往房间里去。
隔着不远的距离,芳芸遥遥看见殿下回来,就立刻赶回去:
“主子,殿下回来了!”
安侍妾一喜,她忙站起来,伸手抚了抚青丝,拉了拉自己的裙摆,不安地询问:“我这身可有什么不妥?”
芳芸连连摇头:
“主子天生丽质,穿这身最好看不过了。”
安侍妾脸上原本的笑听见那句天生丽质时顿时散了不少。
她想起日日在殿下眼前晃悠的姜韵,见惯了那般的美人,殿下又怎么会将她看进眼中?
芳芸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朝外看了眼,就催促道:
“主子在想什么?殿下刚回来,必然还没有用晚膳,主子这时去给殿下请安,说不定还会和殿下一同用膳!”
不怪芳芸激动着急。
因为,在府中时,能叫殿下陪着用膳的也就只有王妃和李侧妃而已。
安侍妾被一催,也生了几分紧张,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带着芳芸往东厢房去。
刘福进来通报的时候,姜韵正在为付煜擦拭发丝,她堪堪稍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付煜掀起眼皮子,觑向她,姜韵一句话不说,就似那日出了长安城一般,她也是安静了半日,才和往常一般。
刘福郁闷,殿下这究竟是见安主子还是不见?
他偷偷抬了抬头,小心地问:“殿下,可要让安主子进来?”
一句话倏然捅了马蜂窝般,付煜转脸对刘福冷眉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