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翩飞抬手,食指抹走她脸上一滴泪珠,低沉地问:“为什麽哭了?”
原来目光迷蒙,不是因为路灯太暗,而是流泪了。
直到他说,她才发现。鼻头好酸、眼眶好热,紧紧咬住下唇,就怕发出一声哽咽,但怎麽也止不住,那忽地滂沱而下的泪雨——像是乾旱数月的田地,突然连下一星期的大雨;像是她枯冷的心,一下子淹进了灭顶的大水……
终於觉得自己是个人,知道痛、也知道笑……
煎熬在水深火热之中,望见那双关怀的眸子,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安全地守护。
“对不起!我不该闹你的,我们快进去。很痛吗?我真该死!”燕翩飞被她的泪吓坏了,火速抄抱起她,冲进诊所,觉得自己真的是浑帐透顶。
而她,脸蛋窝在他肩颈里,哭得不能自已,无法开口对他说,对他表示感谢。
****医生简单地看了一下羽月的症状,并询问了一些问题。
“今天吃什么食物”?
“除了早上吃一些豆浆包子之外没有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
“刚刚”。
“呕吐”?
“是的”。
“有过胃痛病史没有”?
“几乎没有”。
“例假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羽月有些尴尬,尤其是当着燕翩飞的面前,不知道如何是好。
医生面无表情,等待着羽月的答案。
燕翩飞轻轻咳嗽了两声,用手握成拳头状掩在口边,借故转过身走到门外,很少抽烟的他,点燃一根烟。
门内隐约传出声音。
“例假已经过去四五十天了,大夫,我的例假一向不准的,经常会推迟,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药先不吃了,你回去做个测试,如果检查不出来,去大点的医院做个彩超测试,我怀疑你怀孕了,不能胡乱用药”。
“啊?”羽月的心忽然七上八下,脑海里迅速搜寻和乔少的最近的疯狂,的确没有采取措施,而自己心存侥幸,不幸的是,也许中招了。
“怎么会这样”?羽月苦笑,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