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老神在在,像是没看到她的暗示,手臂恣意地搂着她的腰,显然是想看她怎么解决眼前这困局。程桂芝声音尖锐地大声说:“你真以为自己是傅家少夫人,你只是傅家买回来给枭大哥冲喜用的,你父母是贼,你也是贼,一定是你偷了我的发夹,小偷,快把发夹还给我。”看着男人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程桂芝气疯了,她冲上前,扬起手掌,往沈若希的脸上刮去,怒吼:“把发夹还给我……”这一巴掌来得很快,沈若希被傅枭抱着,想要闪躲也躲无可躲,她刚想扬手阻止她,没想到一只手掌比她更快,迅速捏住了程桂芝的手腕,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的冷冽嗓音,霸气地响起:“找死,我傅枭的妻子,也是你能欺负?”随着咔嚓的一声,程桂芝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烈叫声,那手腕竟然直接就男人强横的力度给卸了臼。美得犯规傅枭这一下干脆利落,直接就把程桂芝的手腕给卸了,沈若希在一旁看着胆颤心惊,早知道他残酷无情,但这第一次亲眼看到他动手,还是被他狠辣的手段给惊到了。妈啊,这也太杀伐果断了,这些日子来,她一直不知死活地挑衅他,她的脖子还在,真是上帝保佑,心里想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确定自己的脑袋还好好地端在那。“芝芝,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在包厢里等了半天,不见她回来的程夫人,从里面寻了出来,看到这似乎有争气,过来一看,差点被吓晕过去,“芝芝……”“妈……”程桂芝看到程夫人来了,立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看着软绵无力的手,哭得更厉害了,“我的手断了,傅枭,他折断我的手,我不想当残废人,呜呜呜……”程夫人当下震怒,愤怒地看向傅枭,一脸震惊地责问:“傅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心爱慕着你的芝芝。”傅枭揽着沈若希的肩膀,骨节分明的长指玩着她的长发,弥漫着冰冷气息的俊脸上,泛起一抹嘲讽,语气冷酷无情地说:“程夫人,你这话有失妥当了,我傅枭的妻子就在这里,说爱慕这两个字,你是希望你女儿当别人的小三?”程夫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你……”傅枭没等她发难,随即嘲讽地笑了:“你女儿想当别人的小三,也得看别人要不要,否则便是自取其辱。”程桂芝被他当众如此羞辱,身心受到摧残,真的恨不得就这样死去,她满脸泪痕地瞪着他们,愤恨地说:“傅枭,你今天如此羞辱我,你一定会后悔的。”傅枭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不屑地鄙夷:“我傅枭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他要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差别,她根本不够分量威胁他。“傅枭,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定……”程桂芝捧着被卸了臼的手,冲着他嘶吼完了,愤恨地转身,往外面狂奔而去,心已经痛得没有办法呼吸了,她完全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如此践踏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芝芝。”程夫人想追上去。就在这时,餐厅的经理,拿着一个锦盒匆匆赶来,看到程夫人,立即上前,恭敬地说:“程夫人,清洁工在洗手间里发现了这个发夹,我认得这是程小姐,有请您物归原主。”程夫人看着盒子里的发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发夹正是自己送给芝芝的生日礼物,这是她特意找设计师定制的,上面镶嵌着芝芝喜欢的钻石,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傅枭唇角微勾,眸光冰冷,不悦地说:“告诉你的女儿,自己的东西丢了,别随便污蔑别人。”他说完,搂着沈若希的腰走进了包厢里,那样的桀骜,狂肆,目无中人,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对他怎样。沈若希抬头看着他,盈盈的水眸,就像是掉进了汤里的龙眼核,湿漉漉的,透着一抹诱惑的气息,她娇艳的红唇动了动,有些忐忑地说:“傅枭,真有一天,你玩腻了我,不想要我了,你会怎么对我?”看到他对程桂芝的残酷,她的心也不敢忐忑起来,她怕,他对所有的人都如此残酷无情,包括她。傅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冰冷得没有温度的黑眸,就像凶狠的狼,狠狠地攫住她,低沉的嗓音无情地说:“就算我不要的东西,我也不允许别人碰一下,沈若希,真有一天,我玩腻了你,我会杀了你。”他绝对不允许别的男人碰她,只要想到有那么一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发狂了。沈若希低垂着眼睑,淡淡地说:“我明白了。”所以,在他玩腻她之前,她一定要想尽办法先杀了他,然后离开这个鬼世界。男人修长炽烈的手指,在她吹弹可破的娇嫩脸颊上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脸上的阴鸷气息渐渐敛去,性感的唇角微勾,低低地一笑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他甚至什么都可以给她。沈若希眨着湿漉漉的水眸,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娇艳夺目的笑容,一脸的纯真和无邪:“我会乖乖听话的。”傅修霆说得没错,眼前这个禽兽,就喜欢被人顺着他,现在她没有办法对付他,那就假装顺从着他,让他放松戒心,然后再狠狠地给他致命的一击,没错,就是这样。见她突然变得这么乖巧,傅枭眼眉一挑,看来刚才他对程桂芝动手,吓倒她了。他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难得的温柔,就像在安抚着她。沈若希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眨着清澈的水眸,一脸无辜地说:“傅枭,我可以用餐了吗,我肚子好饿啊。”早上就喝了粥,刚才那一折腾都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她肚子已经发出抗议的咕噜声了。男人伸手把她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拢到耳后,嗓音低哑地说:“快去用餐吧,饿坏了我的宝贝,我会心疼的。”“好。”沈若希脸上顶着灿烂的笑容,转过身去,笑容立马就敛去,心里冷笑,什么宝贝,玩物就玩物,看到她痛,看到她哭,他可就高兴了,像他这种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的禽兽,真的不多。在餐厅外面,傅修霆刚准备送母亲去酒店,车刚开出来,就看见程桂芝狼狈地从里面冲了出来,还一边哭,他唇角微勾说:“妈,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要去做,我就不送你去酒店了。”大夫人看着他,皱眉:“修霆,你该不会是想不参加今晚的寿宴吧,你爸爸会不高兴的。”知子莫若母,她知道他一向不太喜欢参加这种场合。“妈,我答应了你会出席今晚的寿宴,我一定会遵守诺言,你先去吧,我晚点就来。”傅修霆在她额头上温柔地亲了一下,叮嘱前面开车的司机小心点,这才推开车门下去了。“这孩子。”大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傅修霆是老天爷对她的恩赐,她本来还担心,他跟傅枭会为了争夺傅家骨肉相残,但这孩子从小就乖巧听话,不争不抢,还甘愿放弃傅家的一切,去当兽医。其实他很聪明的,经商天赋也不错,让他当一个兽医,真的大材小用,但为了维持傅家的和睦和安宁,她也只能支持他的决定。看着程桂芝穿过马路,奔向了对面的大桥,傅修霆迅速冲了过去,见她攀上了扶手,一副准备要跳江的节奏,他赶紧箭步上前,一把抱住她,把她从上面抱下来。程桂芝一边挣扎,一边哭闹着大叫:“你放开我,你让我去死,我没脸做人了,你让我去死……”“芝芝。”傅修霆皱眉,抓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软弱无力,他伸手一摸,皱眉,“你的手腕怎么脱臼了?”程桂芝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见是他,立即扑进他的怀里,悲痛欲绝地大哭:“修霆哥,我以前就应该听你的话,不应该去喜欢他,呜呜呜……”她这么多年来的真心,终究还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