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霆抚摸着手上抱着的兔子,眼眉一挑,突然说:“他来了。”身后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那人还没有来到,她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来得真快,真的完全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吗?沈若希用力攥住拳头,回头看去,只见一脸铁青的男人,正向着她几步而来,那一双透着凶残的锐眸,散发着极强的侵略性,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她跟着他回去,一定会被他欺负得很惨,他这么凶残霸道的男人,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沈若希双腿哆嗦着,视线落在了前面深不见底的湖上,既然杀不了他,那她总可以杀了自己吧,只要她死了,她就可以跟他永别了,她蓦地咬牙,迈开双脚,毫不犹豫地向着湖边狂奔而去,随即身体一跃。随着噗通的一声,水花四溅,沈若希的身体迅速沉入到了湖里,她会一点游泳,但不是很好,她刻意落在长满了水草的地方,任由那摇曳的水草把自己的脚缠住,她要断绝自己有生还的机会。她肺部里面的氧气渐渐耗尽了,喉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紧紧地掐住了,她无法呼吸,快要窒息了。她很快就得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她想念现实世界了,她想回家了,爸爸妈妈发现她不见了,他们一定很担心,她太不孝了。沈若希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的身体无力地飘浮在水里,她唇角却忍不住上扬了,她想一定不会有人像她这样急于求死。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解脱的时候,周围的水流突然晃动了起来,男人潜到了她的身边,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想把她拉走,发现她的脚被水草缠住了,立即抽出匕首,把缠在她脚上的水草割断。男人的手环在她的腰上,是那么的僵硬,就像钢铁一样,不容她挣脱分毫,即使看不清楚他的样子,沈若希也知道是谁来了。她的氧气已经耗尽,她也无力挣扎着了。她的意识快要沉入到黑暗中时,嘴巴突然被堵住了,缓缓的气流往她的嘴里吹来。沈若希又气又恼,她招惹不起他,她去死还不行吗?她紧闭着嘴巴,拒绝让他给自己渡气,但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男人的手掌强势地捏住了,她被迫张开了嘴。可恶,她最讨厌被人操纵了,沈若希在水中拼命地挣扎,她不想被他救,她现在只想赶紧死掉回到现实中。男人把她抱得很紧,一边往上游,一边紧密地堵住她的嘴巴给她渡气。沈若希在挣扎间,碰到了他手上的匕首,趁着他不注意,把匕首抢过来,然后反手往自己的心口刺去,就在匕首快要碰到心口的时候,傅枭迅速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锋利的刀刃。嗅到了水的血腥味,沈若希惊愕地睁开了眼睛,在这清澈可见的水里,她看到了用手紧紧抓住匕首的男人,殷红的鲜血不断在傅枭的指缝中渗出,在清澈的水里晕开,她惊呆了,手也跟着松开了。匕首从他们的手中滑落,往下,沉入了水里。傅枭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迅速游到湖边,抱着她走了上去,他手上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但他没有理会,紧绷着渐渐显得有些苍白的俊脸,抱着像落汤鸡一样湿漉漉的沈若希,快步往外走。游空带着属下紧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地上点点滴滴的鲜血,神情紧绷,一声都不敢吭一下。沈若希盯着紧抱自己的男人,此刻她完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抿着唇,一路默默无言。抱着兔子站在湖边看着他们远去的傅修霆,漂亮的黑眸渐渐渗出一抹冰冷,突然手一挥,把刚才一直温柔以待的兔子,冷酷无情地丢进湖里。刚被傅修霆折断了一只腿的兔子,在水里拼命地挣扎,想挣脱出水面,但很快就被湖水无情地淹没,泛起涟漪的湖水也慢慢平静下来,在阳光下潋滟着璀璨的点点光芒。难道你忘了吗在别墅的大门口,蓉姐正在紧张地张望,看到傅枭抱着沈若希回来,赶紧迎上去,见他们两人都湿漉漉的,像落汤鸡一样,立即说:“昨晚下了大雨,这天气有点冷,少爷少夫人,你们赶紧回房换衣服,我去厨房给你们熬姜汤。”傅枭抱着沈若希从她的面前经过,蓉姐这才发现傅枭手上都是鲜血,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往跟在后面的游空看去,着急地问:“少爷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受伤了?”游空停下了脚步,看着傅枭英挺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少夫人跳湖寻死,少爷去救她,起来的时候,他的手就受伤了。”蓉姐眸光顿时一沉,微攥了一下拳头,有些生气:“是少夫人伤了少爷吗?”“在湖里,只有少爷和少夫人,我想少爷不会自残吧。”游空说完,便匆匆进去了,他得赶紧把药箱送去,少爷的手血流不止,再不处理,他肯定吃不消。蓉姐眼底不禁涌起一抹怒意,少夫人真是不知道好歹,少爷把她接来这里住,她竟还不满意,她要逃走就算了,还敢伤了少爷,真是不可原谅,她黑着脸,回到屋子里,去熬姜汤了。这天气有点冷,湖里的水更是冰冷,沈若希在路上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被风一吹,柔弱的身子便控制不住瑟瑟颤抖,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傅枭抱着她回到卧室,直接来到浴室,伸手扯开她的衣服。“你要干什么?”沈若希赶紧伸手揪住自己的衣服,一脸警惕地瞪着他。傅枭俊美的脸弥漫着阴鸷的冰冷气息,性感的薄唇微勾,泛起一抹嘲弄的冷笑:“这时候除了让你泡个热水澡,还能干什么,还是,你想我继续干你?”男人凶狠的话刚说完,充满了男性力量的手掌便抓住了她的衣服。沈若希被他吓倒了,迅速推开他的手,揪着衣服往后退,脸色更苍白了,一脸倔强地说:“不需要你来假好心,我自己来就行,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她的闪躲让男人的忍耐性耗尽了,他抓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扯到自己的怀里,苍劲有力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强硬地把她的脸抬起来,低沉的嗓音透着瘆人的寒意:“你不想看到我,我却很想看到你,你说该怎么办?”“傅枭……”沈若希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因为害怕,还有愤怒,在湿透的衣服下,心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瞠大氤氲着水雾的美眸,眼中流动着憎恨他的波光,“我只是负责给你冲喜,让你醒过来,现在你醒了,我的任务完成,你放我走。”傅枭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被她吸引住的眸光,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深邃得如万年寒潭的锐眸,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她还是该死的性感,该死的迷人,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把他一向自诩骄傲的自制力击溃。他嗓音透出了性感的嘶哑:“你卖给了傅家,那便是生死契约,你这辈子都是我傅枭的人,除非我腻了,把你扔了,否则,你一辈子都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她的下场就只有这样吗,被他玩腻,然后像一只被玩残了的布偶娃娃,随手丢弃。这每一句都极具侮辱的话,让她的怒火彻底爆发了,沈若希咬牙,蓦地扬起手掌,用力往他的俊脸上挥去,怒不可抑地大吼:“我也是有妈妈生的,我也有自尊的,我不会任由你践踏。”啪的一声脆响,那一巴掌上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傅枭的脸上,在宽敞的浴室里,甚至有了回应,那一巴掌也用尽了沈若希的所有力气,她虚弱地倒在了男人的怀里,急促地喘着气,笑着说:“傅枭,你杀了我吧……”在死之前,能够打他一巴掌,真的太爽了,像他这样的男人,站在了金字塔的顶尖上俯瞰世界,俾睨众生,他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吧,这次她肯定激怒他了,但她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