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瞪大眼,随即咧嘴一笑道:&ldo;最大的可能是我们与李世民同归于尽!唉,四命换一命,太不划算哩!&rdo;龙葵&ldo;扑哧&rdo;一笑,&ldo;算啦,回长安去!&rdo;她无法对寇仲说,若是她拿出真本事,若是给那片营地来一个雷动九天又会如何?虽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但她仍是可以施展出一次,再补以药物,并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透支罢了。但她若是如此做了,必然惊世骇俗,也许再也不能在这个世界自由恣意的生存,比起魔门,也许拥有这样本事的她更容易被人视作异端罢。跋锋寒的脸上终于泛出不可掩饰的失望,显然在场众人之中,他竟是比寇仲更失落,他一向把战斗视作修行,再没有甚么比战场上的修行更残酷,而他更是渴望那样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磨炼!寇仲瞥一眼跋锋寒,悄悄在徐子陵耳边道:&ldo;看到老跋这样失落的模样,我似乎好受多哩!&rdo;徐子陵顿时哑然失笑。三更时份,四人凭借龙葵神乎其技的飞身之能,轻易挛越高达三十丈的城墙,偷入长安。由于大批军队外调,故长安城防远不及上趟来寻杨公卖库时的严密,待得泅过护城河,观准城兵挨更的空档子,无惊无险的抵达城内。他们并未去王猗所居的豪宅别院,而是窃房越屋的朝侯希白的多情窝赶去,竟发觉自己并不孤独,瓦面上不时有一身夜行衣的江湖人物掠过,又或伏在暗处,累得寇仲与徐子陵不得不戴上面具,以免偶一不慎给认出是名震天下的&ldo;少帅&rdo;寇仲与徐子陵,那就冤哉枉也。跋锋寒反倒不愁大大方方地袒露着本来面目,认识他的人虽不少,但比起寇仲和徐子陵来,显然寥寥无几,而龙葵亦是不得不披上一件黑色斗篷,遮住一身显眼的红衣。多情窝内空无一人。走到屋中便见桌上空空如也,唯有一封书信放在桌子中央,十分醒目。徐子陵皱了皱眉将信取来打开,他与寇仲皆身负长生诀神功,天下几无毒素可伤得了他们。一看便露出惊讶神色,&ldo;是王猗。&rdo;他道:&ldo;他似乎知道你我此时会到这里,邀我们去他别院中,希白兄与雷大哥亦在他处。&rdo;寇仲一把夺过信纸来,草草扫过两眼道:&ldo;这个王猗,不知诛香大计进行得如何。&rdo;&ldo;才这么短短的日子。&rdo;徐子陵摇头道,&ldo;你未免太心急了。&rdo;龙葵却伸了个懒腰道:&ldo;我却不想去了,如今夜已深,不如今夜便歇在此处吧。&rdo;徐子陵抖了抖信纸道:&ldo;王兄说有要事相商,让我们一到长安便去寻他。&rdo;&ldo;哦,那你们去便是了。&rdo;龙葵摆摆手便往里间走去,&ldo;若有事便来此处找我。&rdo;见她的红色裙摆在转角处消失不见,寇仲与徐子陵才面面相觑道:&ldo;呃,龙大小姐似乎并不愿去见那王猗?&rdo;两人的目光齐齐投射到跋锋寒的身上,只见他洒然一笑,摊了摊手道:&ldo;我怎知道!她一向如此任性!&rdo;说罢亦是抓着剑往里间走去。寇仲朝着徐子陵挤挤眼睛:&ldo;老跋的心情似乎很不错?&rdo;徐子陵叹了口气:&ldo;这一路因洛阳打不成,老跋可阴沉得厉害,心情好自然再好不过!&rdo;&ldo;那我们不便打扰这二人的好心情。&rdo;他拉着徐子陵道:&ldo;只有我们两个苦命的人自去找那王猗小子叙旧了。&rdo;徐子陵边叹息边与寇仲往外走去,口中道:&ldo;我们与那王猗又有何旧可叙?&rdo;若论与王猗相熟,无疑龙葵、跋锋寒要熟悉许多。寇仲却不知想起甚么,甚至快乐地哼起小调来,不时嘿嘿笑着,这鬼祟莫名的姿态弄得徐子陵啼笑皆非。&ldo;……这孤男寡女的……老跋,你可要抓住机会啊……&rdo;他低声含糊地嘀咕着,若不是徐子陵听觉敏锐,绝听不出这家伙在说些甚么。然而即便是听见了,他也只能翻个白眼当做没听见罢了,虽然,他的心中也对此隐隐感到有些兴奋好笑。于是,这二人便十分自觉地将那二人丢在了侯希白的多情窝中,没有丝毫犹豫,并积极勇敢地承担了去与王猗商谈要事的任务。夜色深沉,远远地敲起了四更天的梆子,整个长安城都陷入深眠,悄无声息。龙葵并未直接走到多情窝中的客房休息,反倒是站在庭院之中,抬首望月,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