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中衣也脱了。”
云端脑子清醒了不少,外衣已经被他强行脱了,虽然是想让衣物干的更快,但她还想保留点最后的尊严。
“再脱就没了。”羞耻心突然上线的云端做不来在一个异性面前只穿着一层薄到近乎透明的里衣。
“衣物还湿着,你是想得热病而死吗?”夜玄挽了挽衣袖,几乎是疾言厉色地说道。
大概生了病的人都比较脆弱,云端听着夜玄语气严厉,心里突然就很委屈,她撇着嘴,语气格外轻软地控诉道:“你说话就说话,这么凶干嘛。”
夜·很凶·玄看着现在云·突然娇软·端狠狠吐出一口气,然后将先前撕下来的袍角浸冷,敷到云端的额头,也不再让她脱了衣物。
他将树枝上干了□□分的外衣取了下来,想起云端先前说他凶,他便轻声细语道:“将里面的衣物脱了,先将外衣套着。”
说着,他极有君子风范地转过身去,耳边响起云端换衣时的窸窸窣窣之声。
他突然难耐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闭眸努力忽略掉耳边的声音。
不一会儿,云端怯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换好了。”
夜玄转身,视线却未落到只套着外衣的云端身上,道了一句:“乖乖在此等着,我尽快回来。”说着,他便像一阵风似的快速进了密林中。
烧未全退的云端反应还有些慢,等夜玄的身影不见时她才反应过来。
但她现在也懒得折腾了,老天爷就是老天爷,就算她紧跟着反派大佬不放,也能被病魔打倒,就这样吧,老天爷爱咋的就咋的,反正她早就该死了,现在多活一日便多赚一日,死了也没啥遗憾的。
陷入悲观情绪的云·颓废·端在听到由远及近的陌生脚步声时,立马抱着自己的衣物躲到树干后。
想了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还是争取活命的机会吧,毕竟世界如此美好,她怎能如此悲观。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云端便看到女主宁楚楚从林子里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比成年男子的拳头还要大上不少的木勺,用木勺在湖里舀了一勺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
我靠!在林子里还能捡到勺子,这就是主角光环的作用吗?
云端愤愤地咬着手指,想一想跳进水里就生病的她,羡慕嫉妒都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加个恨才行。
她还有些悲愤时,便感觉身后像是一阵风掠过,然后夜玄便出现了,他道:“我在林中发现了狩猎人留下的木屋,我带你去。”
哦,这也是个有光环的人,云端面无表情地想着。
云端慢腾腾地跟着夜玄到了木屋所在地,屋子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锅碗瓢盆一概不缺。
她就说这是个反派光环比主角光环强的小说,捡到木勺的主角和直接有了住的地方的反派,对比一目了然。
夜玄飘忽着眼神对云端道:“将衣物给我,我晾到外面,你别乱跑。”
云端看了看貌似不敢看她的夜玄,眨了眨氤氲着雾气的眸子,轻声道:“好的。”然后将抱着的衣物递给他。
等夜玄出去后,云端才摸着下巴用她此刻思维有些滞后的脑子想着夜玄方才的行为。
不敢看她,夜玄不会是害羞了吧?
说起害羞她倒是想起来了,对于她的性别,夜玄怎么没什么反应,难道没发现?不可能吧,都这么明显了。
想不通的云端也只能将这个想法压回心底,她总不能直接问夜玄是不是发现她是女扮男装吧,她又不傻,万一夜玄真的是脑子瓦特了没发现,她不就成了不打自招吗?
所以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没一会儿,夜玄便进来了,抬着一个木盆,盆边搭着一条布巾。
“躺到床上去,你烧还未退,多敷一会儿。”夜玄头微微低着,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生了病有人伺候,云端也乐得享受,闻言乖乖脱鞋躺到床上。
夜玄将浸湿的布巾敷到云端的额头上,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她脖颈处雪白细腻的肌肤,他连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然后又看到她调皮乱动的脚丫子,她的脚趾也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莹润的脚指甲透着粉白的光泽。
“别乱动。”他最后还是出声道。
“我没乱动啊。”云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委屈。
“脚别乱动。”看哪儿都觉得不对的夜玄只能盯着云端的脸看,尚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生病而有几分绯色,两靥生娇中又透着一丝病态,看着越发惹人怜惜。
想到他梦中的明郡王妃那副病态,夜玄就觉得烦,可看着云端此刻病弱的模样,他心中却生出来几分不自知的爱惜来,恨不得以身代之,不让她历一分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