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松脚下步子一顿,思索了那么几秒:“我马上回来,”她将垂落在颊边的碎发挽至耳后:“不用等我吃饭了。”
“你这孩子,什么事不能等吃了饭再出去。。。。。。”
米松拧动门把,关妈妈的絮叨远远落在身后。
许清让等在原地。
他鬓角的短发长长了微许,发梢盖过耳廓,一件黑色宽松冲锋衣裹着清瘦的上半身,不锈钢拉链一路拉到顶,两侧的衣领高高竖起堪堪含住下颚,他笔挺的站姿和身旁的海棠树如出一辙。
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长的过分的眼睫泛着点点水光。
米松拢了拢灌风的羊绒大衣,指尖捏着一颗中间位置的纽扣,手指微动,轻轻别上。
在他面前站定,率先开口的是许清让。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声线依旧优雅低沉如音乐会上被琴弓挑动的大提琴琴弦,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
米松不假思索:“下午。”
她抬眼瞅他,思量着再次开口:“找我有什么事呀?”
许清让象征性的提了提唇角,那双冷褐色的眼睛里却没有漾出丁点儿笑意。
是一个极其勉强的笑。
“跟我来。”他说。
米松无言,默默跟在他后面。
许清让在自家后院转了一圈,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推出一辆自行车。
后轮扣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他兀自伸手,在口袋里摸索,掏出一串钥匙。
几片薄薄的铁片被环扣串成一串,叮叮当当的碰在一起,声音清清脆脆。
他借着天光分辨,从中挑出一片,蹲下,扭了几次才开了锁。
许清让双手扶着湿淋淋的把手,翻身坐上三角座:“上来。”
米松语调迟疑,爬上后座的动作倒是非常流畅:“我们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她扯着他衣摆的一角小声嘀咕。
许清让不答。
蹬着踏板,自行车不急不缓的挪动。
往前冲出一段距离,他忽而开口,清透富有贯穿力的嗓音散进风里:“把手放我腰上。”
米松不明所以,疑惑的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