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过个好年,首先还得取得一个拿得出手的成绩。
省得七大姑八大姨一上来就问“读哪个学校?”、“成绩怎么样?”、“年级排第几呀?”这类型的送命题,再和谁谁谁一顿攀比,这一整年都逃不出绕梁魔音的命运。
饶是米松是个软性子,让人问多了也会觉得烦。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大人的世界真难懂,做个安静的鹌鹑不好吗?
她再叹一口气,默默加快了刷题速度。
等她写完一套复习卷,再转头看许清让时,他拿着自动铅笔在试卷上画了一组缩小版的静物组合。
除此之外,试卷空白只动了几道选择题。
磨蹭到快要下课,他才如梦初醒般开始做题,二十分钟后,交卷。
米松对他的各种骚操作司空见惯,甚至还能淡定的在心里感叹一句——“天才选手就是不一样。”
在这样高强度的题海战术中,不知不觉间一月八号悄然来临。
毫不夸张的说,米松从早上就开始期盼。
上课还时不时往窗外瞟一眼。
没办法,下雪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南方人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可天不遂人愿,等了大半天,连根毛都没下。
许清让窝在椅子和课桌之间,看着她一会看书,一会又眼巴巴往窗外瞅一眼,以此反复。
突然就有点不忍心告诉她,昨天更新的观测结果,八号小雨转阴。
等天差不多黑了,米松拄着笔,掀眼看向黑洞洞的天空,幽幽发问:“今天是不是不会下雪了?”
许清让敛眸看了她一会儿。
她一贯保持着似小学生的坐姿,腰杆竖得笔直,双腿安分的放在桌下,脚尖呈内八字分开,膝盖轻轻碰在一起。
在她的注视下,她傻不拉唧的吸了吸冻得泛红的鼻子。
不用想,倘若他现在说“是”,她脸上浮上来的失望将无须言表。
许清让仰了仰下颚,临到嘴边的应答忽而顿了一下,眼睛都不眨的改口道:“晚上应该会下。”
米松将信将疑的昂着脑袋。
他干脆去掉了语句中的能愿动词,中肯的道:“晚上会下。”
“哦。”
那就勉强再骐骥一下叭。
话题就此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