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已经不需要用眼睛来分辨眼前的人了。
大抵是彼此都熟知对方,笔尖嗅到一点气味便等认出来,
亦或是,她潜意识里就认为许清让这个人无聊又恶劣,只有他会做出这等下流事!
许清让缄默了半晌,毫无征兆的从喉骨间溢出一声轻“嗯”。
他固然是没想到自己会生生挨下这一下,
这一巴掌纯属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现下倒也没多生气,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角。
不出所料的尝到了点锈铁咸,还伴随着微弱的刺疼。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片刻。
灰暗且闹哄哄的教室里谁也没注意到这篇角落里无声的战争。
打断沉默的是因为停电闻讯而来的扬棉。
她风风火火的走进教室踏上讲台,手里拿着手机,开了手电筒,灯光勉强照亮周围:“别闹了,安静!”
她拿着教鞭敲了敲桌子:“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我在楼梯间就听到你们在吵,整个年级就你们说话声最大,还有下座位的还不赶紧回去?!”
米松生怕叫人发现,慌忙推开许清让,疾步回到坐位上。
徒留许清让杵在原地发愣。
呆站了两分钟,他才张开五指摸摸了心脏的位置。
它在胸腔里格外活跃,强有力的跳动着——“噗通、噗通、噗通”,久久不能平息。
大概没有那一刻,他的生命比此时更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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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让旋身回去时,
米松正起模画样的拿着笔,看着历经磨难过后皱皱巴巴的数学练习册,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实则连书上的字都瞧不真切。
她不让道,他就自觉的从后桌翻进去。
扬棉点了岺乐和另有一个男生一起去走廊尽头的旧器材室般蜡烛。
教室里仍然细细嗡嗡的传来讲话声。
这不是第一次停电,一阵交头接耳后很快适应下来便无人再出声。
白蜡都是短短一根,一人分两根。
同学传递蜡烛的同时,扬棉义正言辞的在台上反复强调注意安全,防火防灾等安全知识。
学校时禁止学生们私自携带管制刀具个易燃易爆物品的,打火机只有老师那有一支。
当然这不排除有些老烟民悄悄把烟和打火机偷渡进校。
米松拿到蜡烛,又跟前座同学的蜡芯上借了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