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松往床头挪过去,头往枕头上一搭,躺在菜板上连挣扎都懒得挣扎的咸鱼一般。
她顺手摸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关灯睡觉。
又是一夜无梦的长夜。
翌日,还在睡梦中的米松是被一阵来电音声吵醒的。
她无动于衷的躺了两分钟,那铃声像是和她作对一般,灭了一捅,又打来一桶。
不绝于耳。
真是要命。
米松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盲摸过床头柜上的不停震动的手机,也没看备注,按下接听键:“喂,请问哪位?”
她此时声线比往常更软糯几分,掺杂着未睡醒的沙哑。
软绵绵的。
“是我。”
电话里姜忻声线清淡,天生烟嗓发音时带着点金属质感。
米松在滚滚而来的困意和理智之间挣扎徘徊。
“你还没起呢?”
她有气无力的“嗯”了声,尾音拖长:“我昨天睡晚了。”
“我现在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米松勉强清醒了些,搂着被子坐起来,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听错了:“什么?”
姜忻耐心重复:“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
米松瞬间睡意全无。
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把窗帘拉开,从窗户上探了个头出来。
姜忻举着手机大喇喇的站在海棠树后的铁门前。
见了她,才朝她挥了挥手。
米松拉了拉快要滑下肩头吊带,又摸了摸乱蓬蓬的长发,再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脚趾,跟个小疯子似的。
她默默扯过一件衣服披上:“你等等,我下来给你开门。”
把人放进来,米松随手用一根皮筋将一头柔顺的长发盘成一个鬏,准备洗漱。
姜忻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淡淡开口:“就你一个人在家?”
米松嘴里含着绵密的牙膏沫,含含糊糊的开口:“不是,我妹还没醒,我爸出去工作了,我妈现在应该在菜市场跟摊主砍价。”
姜忻;“。。。。。。”
看样子你还挺了解。
前后不过十分钟,米松怕她久等,迅速麻利的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收拾一遍,随时准备出门。
姜忻忙不迭拉住她:“等等。”
她目光从下至上,最后停留在她脸上。
“怎么了?”米松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