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并不难,性格极好,就是冷了点,他正在看小小锁趴在床上翻不了身,整个小身体被包裹得紧紧的,一动也动不了,急的哇哇大哭,粉嫩嫩的,看的夏侯两只眼都变成了粉红色。
“你这是嫉妒我跟小小锁玩的好,她看见我就笑,好在你不去看她,不然你这张冷脸吓坏了孩子,我可跟你没完。”夏侯得意地笑,他拍了不少宝宝的视频,没事就拿到乔谨言面前来刺激他,乔谨言一直因为乔锁的昏迷而无法面对那个孩子,这一点夏侯怎么会不知道,所以越发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刺激他。
“我说,你整日围着宝宝做什么,赶紧自己去找个人生去。”
“啊哟喂,你这是过河拆桥来了?”夏侯见他沉着脸,想必是在老爷子那里听了不好听的话,顿时乐了,冷笑道,“等小锁醒了,我就求婚去,往后让小小锁名正言顺地喊我爸爸,跟我姓夏,你能怎么招?”
乔谨言脸色一沉,不怒反笑,道:“你做梦。”
他起身站起来,习惯性地看向乔锁,看看她是否安好,正好撞见她睁着乌黑的大眼看着他们,乔谨言感觉脑袋一晕,伸手按了按额头,闭眼再睁开,身子猛然间僵住,悲喜交加,一动也不敢动。
从别后,再相见,这一眼,他只觉得竟是虚度了这半生浮华。
第一百二十五章一梦三四年(三)
对于乔锁的苏醒,乔谨言生平第一次因为激动和不敢置信忘记了反应,反倒是夏侯见他神情有异,看见乔锁醒了,丢了手上的酒瓶子,慌不迭地扯着大嗓门去喊医生护士,顿时病房便人来人往被吵得不行。
乔锁刚刚苏醒,没一会儿便继续昏迷了过去。医生开始各种身体检查。
乔谨言始终站在原地,许久才闭眼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壁上,沉默不语。他长久以来的信念就是相信乔锁会醒来,如今她真的醒了,连日以来被压抑的诸多情绪和恐慌都袭上心头,让他无比地疲倦起来。
夏侯见他双眼发红,偏偏还是这样一幅不咸不淡的模样,走过去喊了他一声说道:“我看,咱两的革命交情到此为止,今儿开始继续恢复情敌的关系,你可别手下留情。”
乔谨言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乔谨言一言不发出了病房。
夏侯见他这模样,大约是找个地方独处去消化自己的情绪,突然之间也有了一些的伤感和惆怅。他虽然嘴上说要跟乔谨言抢乔锁,可是内心早已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看明白,这样深爱的两个人就算最后真的不能在一起,他也是无法插足的了。
就算看着乔锁日后嫁给他人,他也不会娶乔锁,因为他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乔锁醒来后,身体极度虚弱,在医院调养身体,采用了监视居住的方式,没有回到狱中。
她给孩子取名乔安。乔安三个月时,乔锁将孩子托付给了夏侯,继续回到了狱中,她离刑满释放还有两年时间。
夏侯抱着可爱水灵的娃,目送乔锁继续返回狱中,再看着始终站在阴影处不曾露面的乔谨言,不禁感慨。
这做母亲的心狠,能舍下孩子,这父亲也心狠,能咫尺天涯,死也不相见。
乔谨言见乔锁离开了,这才出来,要抱小乔安。
小乔安丝毫不懂世事,含着自己的小指头,大眼骨溜溜地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寻思着为什么漂亮妈妈不在了。
“我带小安回家,阿锁想见孩子的时候,我再送来给你。”乔谨言碰到这个软绵绵娇滴滴的孩子,一颗心早就融化了,长久以来僵硬的脸都生动了几分。
“你打算跟乔锁一辈子就这样相处?”夏侯说道,“也许还是有办法能打开死结的,这个孩子就是希望。”
乔谨言眼光黯淡了几分,淡淡地说道:“你不了解她的性格,历来是吃软不吃硬,她有底线的,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所以他都不敢在她面前出现,阿锁一贯是个钻牛角尖的孩子,从她执意要回去服刑,他就知道,阿锁永远都不会原谅顾乔两家,他也只能拿时间来慢慢跟她耗。
“行,这孩子你抱回去好生养着,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好自为之吧。”夏侯有些不舍地逗弄着小乔安,见乔谨言将她抱给保姆,自己好不容易养的水葱可爱的娃被人抱走,顿时酸涩不已,他还是也去生一个小子吧,没准以后能把小乔安骗回来当媳妇。
夏侯每周带乔安去狱中探望乔锁一次,将小家伙每天做的事情,成长状况都汇报一下,小乔安长得很快,聪明机灵,很快就到了咿呀学语的时候,会说的第一个音是“锁”。
深秋里,夏侯带她去看乔锁时,小乔安便睁着大眼睛,伸出两只粉嫩的爪子去碰触乔锁的脸,口齿不清地说着:“锁,锁。”
乔锁抱着孩子转过身去泪流满面,夏侯眼眶也有些红,暗暗叹息,乔谨言为了教这个孩子说乔锁的名字,日夜地教,也不知道教了多少遍。别人家的孩子会说的不是爸爸就是妈妈,唯独他顾家的孩子喊得是母亲的名字。
入冬后的霜降时分,小乔安第一次生病发烧,乔谨言彻夜不眠地守在医院,几天下来脸色比小乔安的脸色还要差。
夏侯独自去狱中看乔锁,乔锁将自己做的两只小小棉鞋交给他,说道:“我在这里没事就学了怎么做鞋子,你把他们给小安穿上,天冷别冻到了。”
夏侯捏着那两只毛茸茸的棉鞋,见她手指上都是针戳出来的针孔,低低地说道:“小锁,过了冬天,还有半年,你就能出来照顾小安了。”
乔锁点头,垂眼双眼依旧是潮湿氤氲,她这些年来越发不爱说话,他听工作人员说,他和小乔安离开后,她在狱中几乎是从不开口的,一味地抄写着佛经,给小乔安做衣服和鞋子,一针一线都自己亲手缝,常常到深夜。
这些话传到乔谨言耳中,乔谨言心疼的不行,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