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不了了。”
乔谨言点头,看向乔臻,说道:“我听说这事原本是要多拖上一段时间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关键人物提供了证据,才导致父亲罪名成立,这事你知道吗?”
乔臻点了点头,并不回答,只问道:“大哥对整件事情怎么看?”
“父亲之前毒打薛梅,后来找到她和情夫的藏身地点,让她净身出户,引来了她的报复。是父亲做得有些绝,这才招致了大祸,只是薛梅手中的证据从何而来?她不可能接触到机密文件,父亲做事一向谨慎。”乔谨言淡淡地说道。
“我曾怀疑乔家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是有人存心报仇,薛梅、乔建都不过是一颗棋子,幕后黑手是另有其人。”两人各自试探,别有用心地说着一些无关的话。
乔谨言脸色一整,眯眼,淡淡地问道:“那你认为是谁?”
“之前爷爷让我去调查夏家,可是夏家不是。”乔臻淡笑,目光雪亮地看向乔谨言。他坐在轮椅上,身高要比乔谨言矮上很多,必须抬头才能看到乔谨言的脸色。大哥果真是沉得住气呀,可是这才是冰山一角呢,往后令他骤然变色的事情多了去了。乔臻浅笑,乔谨言是个非常优秀的猎手,隐忍多年而且不轻易出手,只是他最不该就是有了小锁这个弱点,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瞻前顾后,而且心慈手软。
倘若他没有爱上乔锁,没有想着要隐瞒这些事情,他也不至于被缚住了手脚,最后被他有机可趁。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乔谨言的惨败?三年前为了保护小锁娶了凌婉?还是将小锁送走?只可惜迟了,从他撞见他们两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愤怒和恨便滋长了,日复一日慢慢长成了心中的毒瘤。他不该诱使小锁爱上他的,更不该的是他自己也爱上了乔锁。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出手对付乔谨言,不会在往后的调查中发现了顾乔两家的恩怨,更不会知道乔谨言在乔家多年,为的就是调查那个男婴的死因。顾家人子嗣单薄,对于顾家子嗣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执拗。
当年那个孩子的死一直是一个谜团,可是他可以给乔谨言一个真相,让顾家出手的真相。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跟爷爷调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这个人是谁,他隐藏的着实深。”乔臻微笑地说道,“不过好在父亲和母亲出来了,爷爷将乔家一切的案底都洗白了,这一次除了大伯栽了进去,其他的一切安好,也算是万幸,往后谁要是想动乔家可就难了。大伯一脉除了小锁可谓是彻底覆灭了,往后我会接掌乔家,大哥是顾家人,不会在乎乔家这点资产,跟我争夺吧。”
这是赤裸裸的宣战和夺权。乔谨言确实不在乎乔家的资产,更是有心想毁掉。只是乔东南一脉覆灭,乔臻一脉又崛起,根本就和他预料的不同。乔谨言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你也知道我一贯是不怎么过问乔家的事情。生活在乔家不过是因为姨母的缘故,你来接手乔家也好,往后我也可以回到顾家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乔谨言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乔臻见状微笑不言语。适时大厅内的超大屏电视上播放着最新的新闻,乔东南落马事件的追踪报道,乔谨言沉默地听着,听到最后整个脸色都阴沉了起来。
他摊开乔臻递给他的报纸,找到后面的报道,只见电视上一个老泪纵横的老人声嘶力竭地说着什么。
乔谨言的指尖用力地攥起,迅速地读着报纸上的报道。
“没有人想到这场席卷政界的高官落马事件源自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父在生命最后的阶段对于儿子灵魂的救赎。”
报纸上的言语都是经过修饰的,而且带有强烈的误导性和煽情性。乔谨言觉得脑袋疼的厉害,这样狗血的剧情报纸和舆论也敢写出来,敢拿来误导大众。
“大哥,你好像很意外,这件事情我们没有跟你说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乔臻见乔谨言终于发现这场事件中的点睛之笔,顿时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说道,“大伯的事情,薛梅实名举报只是开始,上头是不敢多查的,怕引起政界动荡,朝局不稳。大哥说的最关键的证据是爷爷呈递上去的,爷爷舍掉了大伯,保住了整个乔家。”
乔臻说的极慢,双眼透出犀利的光芒来。
乔谨言的身子绷紧,看向乔臻,淡漠地说道:“可见我顾家是白费了这许多的力气,你们自己倒是将父亲往死里整。”
乔臻也不点破,没有人现在就亮出自己的底牌,撕破脸,这事才开始呢。
他淡淡说道:“我们一早就知道大伯这些年在外面惹来了不少的仇恨,他做了太多触犯法律的事情又不知道收敛,爷爷很早就对他绝望了。大哥这些日子辛苦了。只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是债就是要偿还的。”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保住你父亲一脉?”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老爷子如何在举报自己大儿子的同时,保住了小儿子。乔东南和乔西北这些年政商勾结,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乔臻神秘一笑,也不卖关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哥去顾家疏通关系时,我和爷爷去了夏家。爷爷和夏老将军虽然多年前有些恩怨,但是人老了,很多东西都看得很淡,爷爷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加上夏侯的作用,夏家终于答应跟我们合作了,帮助我们来度过难关,我乔家力量不够,加上夏家也算是够了。”
他加了一句,仔细地看着乔谨言的脸色,说道:“说来这件事情多亏了小锁,要不是她在背后出力,我和爷爷也想不到这个好办法。你知道她跟夏侯热恋,没有她,夏家不可能答应趟这趟浑水。作为条件,爷爷已经同意了她和夏侯的婚事。这几天报纸就会登出两家联姻的消息。”
乔臻的话刺得乔谨言身子一颤,这件事情阿锁也参与了?
“对了,小锁这几天一直在顾家,要是听到这个消息只怕要高兴坏了,麻烦大哥回去告诉她,爷爷和夏老将军都答应了她和夏侯的婚事,随时都可以办婚礼。至于大伯的事情,他们父女感情历来就淡的很,说不说就随便大哥了。”
乔臻笑着补上一句。什么乔东南入狱,什么夏乔两家联姻,这些他都不在乎,他要乔谨言跟乔锁最终两败俱伤,玉石俱焚,再也不能走到一起去。
十六岁那年回到乔家的少女乔锁应该属于他。没有人能够横刀夺爱。
乔谨言沉沉地说道:“好。”
他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愤怒还有一种被背叛的疼痛在他身体里嘶吼着叫嚣着,想要将他重重地打倒。谁都可以背叛他,伤害他,唯独乔锁不行。
她不该逃离他,不该要跟别人结婚,更不该参与乔家的事情,让他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