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元这天终于把开衫的一只袖子给织好了,这样就只剩下半只袖子织完,这件开衫也就算大功告成了。看着手边其他完工的小东西,心下又满足,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左思右想之下,才醒悟过来,本来她是准备把这个当做秘密生日礼物的,现在谁不知道她正在忙活这个,昨晚她还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那她这生日礼物还拿的出手?汤元瞬间就郁结了,没过几天就十月底了,让她到哪里重新去寻摸去呀,她这个在赵元睿面前完全藏不住事的臭毛病真得改。
她正在一边苦思冥想,李姑姑就上前来回,茹妃在前面园子里等她一聚。
汤元奇道:“茹妃?现在?”这还是第一次不用帖子,就这么急着想见她。
“是的,”李姑姑想了想后又说:“看上去很急,估计是为了大公主的事。”主子对外面的事漠不关心,茹妃来寻,主子必不会拒绝,有些事就必须让主子知道。
“大公主,”汤元过了一遍对大公主的印象,总觉得大公主大气明事理,不至于有什么事能让茹妃这么着急,“说说,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彻查景辉园的事,查出了好些不老实的,最近才刚刚查出理国公府的三爷秦铭在外包养外室。”话到此处,李姑姑抬头看了汤元一眼,果见主子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索性就再点了一句,“秦三爷就是跟大公主有婚约的新驸马。”
汤元听了直接扶额,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心中更多的是对大公主的可惜,这得多倒霉才遇上这种奇才。家里开花也就算了,还包养外室。这得有多大胆才能干出这事,赵元睿知道了还不剥了他的皮。
“那茹妃她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这事出了赵元睿肯定不会不管,搞不好就是他一手牵出来的。
“茹妃估计是想您劝劝皇上……饶了秦三爷一命。”李姑姑非常为难的支吾,话说那么白真不是她们一贯的作风啊。
汤元真正惊讶,看茹妃那样对自家孩子那是宝贝的很,按常理推断她应该是最气愤的那个。李姑姑这个推测从哪来的根据,“有什么说法?”
李姑姑咽了咽口水,这么光明正大的八卦真是要命啊,但这事不从源头说起,别人就明白不了。
原来大公主许婚的那家正是茹妃的手帕交,住的近,感情甚好,进宫后还经常招进宫里来。而秦铭正是国公夫人的唯一亲子,自小宝贝的紧,养的也不错,面貌英俊,温文尔雅,是个难得的佳公子。
当初茹妃就是觉得大公主心气太盛找一个脾气好的好拿捏,再说两家人走的那么近,婆媳关系也好处,才应了这门亲。可一般的佳公子都有个大毛病,就是多情,跟自家通房情根深种。自从订了婚约,还是娶的公主,通房就不能再有,国公夫人还是给他留了情面让他自己处理了。结果人家秦三爷难得气盛了一回,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就这么养在外面,孩子都生了。
这事秦铭做的还算隐秘,那通房也算老实,知道自己的出路是在秦三爷结婚后,到时若真让大公主知道,这种家丑也只能瞒。可惜那天闹事的地方就在外宅的附近,一查就被人查了出来,事情一出,皇上什么话也没落,就把人给关了。
国公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而大姜国驸马得爵位的大有人在,眼看着儿子的国公的位置就要稳当了,却为了个一文不值的通房出了这档子事。知道自己儿子被抓了后,生生吐了口血,第二天还要挣扎着起来给儿子谋出路,唯一能找的人也就是茹妃。国公夫人到宫里哭了好几次了,茹妃从刚开始义愤填膺,到后来被她以情动人,将心比心,不知不觉就被她说服了。自己不敢找上赵元睿求情,就只能想到元妃。
“对方再怎么情有可原,那也是她女儿呀,她这是怎么想的。”汤元实在好奇她究竟是怎么被说服的。
“那去看看吧。”事关大公主,她还是得去一趟,她知道她最多就起个传话的作用。
汤元进到前头的园子时,就见茹妃在亭中转来转去,远远的瞧见她来了,她又像往常那样迎了出来,但笑容没了,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茹妃也算可怜,就为了三公主的及笄,连累了三皇子不说,现在还牵连了大公主,简直就是流年不利。
刚落座,她就亟不可待的开口了,“妹妹,你听说了吧。”
汤元只能点点头,她确实是刚听说,“那姐姐你找我来是?”
茹妃站起身来,揉着帕子喃喃道:“这个,你知道清芬,就是秦铭他娘,跟我从小感情就好,我也是相信她,才看上她家小子的。你说这事出的,本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