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麻子死了以后,秦小飞很少看到宋涛。
在宋河村,秦家是外来户,宋涛的家庭条件不好,加上父母早死,哥哥是个残疾人,他们俩人就常被其他同龄人排挤,因此二人从小就关系好。
此刻面临中考,秦小飞也但心宋涛,特意去问问情况。
到了宋涛家里,他还没有起床。
“宋涛,不早了,咋不起来呢?”
“不想起,放假了想多睡会儿。”
“起床吃早饭啊,你不是明天就要中考了,今天的饭要吃合适,不然影响考试。”
“小飞,我只是懒得做饭。”
“那去我家吃吧?”
“不去,我睡一会儿自己起来做。”
“对了,涛子,你考试要去县城住一夜的,你有钱没有?”
宋涛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钱说:“有几百块呢,我哥生前攒的。”
提到宋麻子,宋涛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悲伤。
“涛子,我知道你哥想让你一直读书,你要好好考试,多读点书,也算没有辜负你哥的期望。”
“读啥书啊,你看我每次考试都是班里后几名,以前不是我看我哥辛苦赚钱,只想让我多念一点书,我早就不想读了。现在我哥不在了,等我考试完我就去打工去。”
“去哪里打工?”
“我一个亲戚说,广东汕头那边有厂招人,我想和他们一起去。”
宋涛早就有心不想读下去,秦小飞也知道此事,眼下看宋涛做了这样的决定,也没有劝他继续读书。
宋涛突然问:“小飞,你想不想去汕头打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咱俩也是个伴儿,总比你在家和宋晴天干活儿要强。”
“涛子,我妈身体不好,我得在近处容易照顾她,不能跟你一起去远处打工。”
“小飞,你是不是看上宋晴天了,才死心塌地的跟她干活儿?”
“瞎说啥呢。”
“咱俩一起长大的,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没有的事儿。”
“你不承认我也知道,反正我觉得,去外面肯定比在家挣钱,你好好想想,要是去了过两天告诉我,我去亲戚家里说说,也带上你一起。”
秦小飞看宋涛这样热情,当场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答应考虑考虑。
宋涛以为秦小飞有想和自己一起去打工的想法了,心里就特高兴,也没有睡意,准备穿衣起床。
宋涛穿衣服的时候,秦小飞看到他的腿上,背部都有几道血痕,似乎是不久前留下来的。
“涛子,你身上的伤是咋了?”
“是被宋祖辉那个老不要脸打的。”
“宋祖辉打你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
宋涛说:“你一天到晚不在家,怎么会知道?那天,我去给我哥上坟,刘菊花说我烧纸烧到她家麦子了,就让我赔钱。我哥的坟埋在我家地里,我烧纸的时候,纸灰飘到她家地里而已,就来讹诈我,还说我哥下葬的时候,抬棺材的人踩到她家的麦子,要我一并赔偿她们家oo斤小麦。”
八零年代初期,农村还没有化肥,一亩地的小麦产量才oo多斤,缴了公粮以后只剩下oo多斤,要是再陪给刘菊花家oo斤,那就是白种了一季的小麦。
宋涛当然不肯,加上他爹是被宋祖辉害死的,以前宋麻子老被宋祖辉欺负,存在心底的怨气就爆出来,和刘菊花力争时候推了刘菊花一把,刘菊花就说宋涛打她了,宋祖辉找了本家的几个人男人把宋涛揍了一顿。
此刻,秦小飞也能理解为啥宋涛想去远处打工的原因了,与其呆在村子里面受不完的气,还不如去外面的世界去打拼。
对于宋涛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秦小飞要走的时候,宋涛突然拉住他。
“小飞,我告诉你一个重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