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镇初三的模拟中考定在阳历二月份的最后两天号和号。
这两天是周六周日,考试完放两天假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校园,在学校,没有比放假更开心的事情了,学生们似乎忘了还有中考这回事。
韩正来闹的那天正好是考试的前一天,张玉堂憋着一肚子的气,仍旧坚持着给学生们讲考试的重点。
晚上回到家里,张玉堂把韩正闹事的事情给李翠芳说了一遍,并斥责宋晴天当场倒戈的事情,还说做生意的人就是这样随波逐流,一点立场都没有,做什么都不能做生意!
很显然,最后一句话是对李翠芳说的。
李翠芳听完以后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张玉堂的倔脾气,此刻要和他解释换来的只能是争吵。
睡觉前,李翠芳一直再想,宋晴天这个女生太与众不同了,她也明白宋晴天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事情恶化,在一定程度上宋晴天挺身而出,算是挽救了张玉堂的面子,阻挡了不可预知的恶化程度。偏偏这张玉堂一根筋的脾气,并没有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只能等张玉堂冷静下来以后再给他讲。
第二天早读,张玉堂就在课堂上面给同学们打气加油。
秦小云对宋晴天说:“你看我们张老师,比我们考试的人都情绪激昂。”
“老师是为了我们好。”
宋晴天这话说的没错,世纪的教师都是微信布置作业,让家长改作业,学生遇到问题直接找家长,似乎学生出现的问题都是家长的原因。
八零年代的教师,真的是兢兢业业,一心为学生,宋晴天有点庆幸,重生以后,让她重新感受到了这种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无私奉献精神。
上午开始考试的时候,从来没有迟到过的苏金萍居然迟到了,她进教室的时候,手指头上面缠着纱布,白色的纱布上面渗出殷红的血点,看样子是指头受伤了。
这个苏金萍有点倒霉啊,考试的关键时候受了伤。
考完一门课程以后,学生们正准备开始考第二门课程,就听到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教室外面吵吵讓嚷的,听声音应该是苏金萍的家长,因为她口中一直嚷嚷着有人害自己的女儿苏金萍。
宋晴天开始听这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等那个女人肥胖的身躯映入宋晴天眼帘的时候,宋晴天有点吃惊,这个肥胖的女人居然宋朱玲玲。
朱玲玲是苏金萍的妈!这是宋晴天没有想到的。
对了,朱玲玲的丈夫是苏耀文,宋晴天也听说过苏金萍的妈妈是医生,这就对上号了,真是冤家路窄,宋晴天不想和朱玲玲有什么冲突,就干脆低下头装着睡觉,耳朵认真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朱玲玲在教室中大声喊道:“你们三三班的女生全部给我听好了,谁对我女儿下黑手,趁早给我站出来,否则被我查到,有你们好果子吃!”
班级里面的女生个个面面相觑,她们知道苏金萍的手指似乎受伤了,但是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听到朱玲玲的话,似乎是有人蓄意在考试的时候针对苏金萍。
这种人的心思真恶毒啊!
班里的女生们没有人回应朱玲玲,朱玲玲拿起将课桌上面的教鞭棍抽打着桌面,恶声恶气的喊道:“有种就给老娘站出来!别在背后偷偷摸摸的下黑手!算什么东西啊?”
朱玲玲的失态,让苏金萍脸上也挂不住,低声说:“妈,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教室,是课堂。”
“教室课堂怎么了,你们这个班级有这样黑心烂肝肺的人,我帮你揪出来给你报仇申冤,你少说两句!在外面受欺负就会在家里哭,你这样没有出息,还不让我多说两句!”
苏金萍看妈妈的愤怒样子,也不敢多说话。
宋晴天本以为张玉堂会最先来阻止朱玲玲,耳边却是传来了周文涛的声音,“玲玲,你这样闹不太好吧,学生们马上要考试。”
周文涛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称呼朱玲玲,看来这两人关系匪浅啊,怪不得上次苏金萍越过了张玉堂,直接去教导处打自己小报告,原来这周文涛是苏金萍的靠山。
朱玲玲说:“文涛,你是不知道,这个下黑手的人有多狠,她在我们金萍的复习资料中放了钓鱼钩,都是带着倒刺的钓鱼钩,刺进肉里都拔不出来,而且放的不是一个,而是三个,我可是用手术刀一个一个剜出来的啊!这摆明了是让我们金萍这次考不好,幸亏只是模拟考试,如果是中考,我女儿不是被她给毁了了吗?你说我能不来找出凶手?要是今天找不出凶手,今天是我女儿的手指,说不定明天性命都危在旦夕。”
朱玲玲这话有点危言耸听,下黑手也不至于要了你女儿的命,可是用钓鱼钩刺伤苏金萍的手指,这就太恶毒了吧!
钓鱼钩都是带着倒刺,钩子钩进肉里,拔不出来不说,还扯得肉痛,那种被倒钩挂着血肉的感觉,想想都觉得疼。
谁能做出这样阴损的事情?宋晴天觉得非杨雨婷莫属。
前两天,苏金萍为了给赵庚举写情书,杨雨婷知道自己被利用以后,似乎也没有对苏金萍作,这次考试伤了苏金萍的手指头,极大可能的和苏金萍假装指头受伤有关系。
你假受伤利用我抄写情诗,我干脆就让你真受伤,让你考试考不好!
这种思路,很符合杨雨婷的行为。
苏金萍心里肯定不知道,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情书到了杨雨婷的手里,估计心里还在期待赵庚举的回信呢。
不由的,宋晴天抬头瞥了一眼杨雨婷,杨雨婷和班里其他所有的女生一样,都是一副愣头愣脑,仿佛和自己无关等着看热闹的神情。
如果是杨雨婷做的,这演技真高。